唏噓道:“這些村民們,年長的雖然失去了他們的兒子,年輕的失去了她們的丈夫,年幼的失去了他們的父親。可是他們一直堅強的生活下去。他們的日子一直很平靜。到底是我們連累了他們。”
于冕心中何嘗不是這種想法,聽的唐驚染說出來,心中大為感嘆。兩個人默默無聲,相對良久,直到晨光熹微,唐驚染才背起碧波劍,對於冕說道:“我們這就走吧。倘若天亮,很容易被人發現我們的藏身之地。”
于冕點頭,兩人重新上路。因為在鐵野村耽誤良久,兩人在路上趕得很急。幸虧走了不多久,就到了一個小鎮。
于冕和唐驚染都重新塗了刀傷藥,又強迫自己吃了一些飯食,儲存體力。之後,他們見到鎮上有買馬的,便買了兩匹馬趕路。
唐驚染心思細膩,她原本以為一路之上,定然是追兵不斷,風波重重。因此,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卻沒想到,一路行下來,連半個追兵的人影都沒有看到。
兩個人暗暗納罕,卻仍舊連夜趕路。雖然距離南京城越來越近,可是他們之前在鐵野村耽擱很長時間,若是不緊急趕路,恐怕不能儘快趕到南京。萬一皇太子有什麼危險,那就是社稷之大不幸了。
清晨,一縷晨曦從東方升起,炫然奪目。唐驚染同於冕原本是策馬狂奔,見到前面有一座茶寮,便停了下來。
茶寮設在極其偏僻的荒野之中,平日裡來往的人極少。唐驚染不禁多了幾分心思,有人莫名其妙在如此荒郊野外搭建一座茶寮,要麼這些人就是要追殺她和于冕的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開茶寮的人,恐怕多半是江洋大盜。
唐驚染輕輕拍了于冕一下,囑咐他說道:“於公子,這茶寮的情形不大對,我想多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假如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確定能否應付得來。因此,等會兒若是有人找我們麻煩,我纏住他們,你趕緊跑,能跑多遠跑多遠。你逃走後,一定要想法子把事情告訴皇長公主知道。她一定有法子營救皇太子和你。”
于冕見狀,只得點點頭應承著,兩人小心翼翼走入茶寮之中。
茶寮之中的夥計,看到二人,似乎渾然不覺二人的異樣,興高采烈迎上來,笑呵呵道:“兩位客官好。請問兩位客官需要什麼?我這裡有上好的茶、白粥還有小菜。山野之中,還請兩位見諒。”
唐驚染和于冕對望一眼,點頭,走進茶寮之中。唐驚染想了想,取出一定碎銀子,笑道:“掌櫃的,我們自己帶著乾糧,就借你的地方歇歇腳。這銀子給你。”說完,把銀子往桌上一放。
夥計眼中掠過一絲詫異的表情,看得唐驚染心中一怔。果然是沒有猜錯,這夥計果然有古怪,想必他一定料不到自己不吃東西。
唐驚染與于冕做了一陣子,體力恢復了一些,便站起身來告辭。他們走到馬匹之前,準備解開韁繩,兩匹馬卻像是瘋了一般,仰天發出狂嘶。于冕和唐驚染被嚇了一跳,就在這時候,兩匹馬一起掙脫韁繩,雙雙跑遠了。
二人甚為詫異,互相對看一眼,已然明白兩匹馬是不會無緣無故發狂,其中一定有什麼古怪。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兩支飛鏢已然飛速射了過來。唐驚染驚叫一聲“哎呀”,要推開于冕,已然來不及。只好撲到于冕前面,一隻飛鏢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她的脊背之上。她只覺得背脊一涼,緊接著一陣刺痛傳來,手臂已然有些發麻。
“這鏢上有毒。”唐驚染失聲道。
于冕關切問道:“唐姑娘,你沒事吧。”唐驚染搖搖頭,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取出有毒的梅花針,對著茶寮擲了出去。茶寮之中,果然也發出了一聲“哎呀”之聲。緊接著,茶寮中的夥計轟然摔倒在地上,立時斃命。
唐驚染的梅花針,原是學自簡懷箴。而簡懷箴,則是同楚流煙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