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一定要救救于冕呀,求求您!”
朱見深從來不在簡懷箴面前說出求人的話,但是如今他說話太過於情急就帶了求求您三個字。
簡懷箴仔細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這麼說,立刻明白這件事肯定是和他有脫不了的干係,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麼賣力和主動的央求自己而救于冕。
她嘆口氣說道:“我本來是打算救于冕的,我也知道于冕是我的子侄輩,可是對方開出的條件我實在是不能接受,所以于冕我是沒有辦法救了。”
“喲,開出什麼條件,到底要多少黃金、多少白銀?皇長公主儘管告訴朕,朕稍候就命人籌集黃金白銀給他們送過去,無論如何也要先把于冕救出來再說。”
簡懷箴笑道:“皇上你果然是有心了,但是這件事情皇上也不必來管了,既然賊匪說明了要本宮的金玉杖,本宮不把金玉杖交給他,皇上就是再給他千萬的黃金白銀那又有什麼用?”
朱見深望著簡懷箴,但見她說話的時候,面如止水,一絲表情也沒有,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懷疑自己。
但是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和自己有脫不了的關係,想必簡懷箴也是知道的,因為簡懷箴的是如此的目光如炬,她怎麼可能一絲蛛絲馬跡也看不出來呢?
簡懷箴卻並沒有向他提起過這件事,而是從側面說起,讓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打算和主意。
朱見深看簡懷箴的意思,知道她絕對不會把金玉杖給那殺手的,而她似乎已經早就預料到了自己才是那真正的幕後黑手,但是朱見深又不能夠跟簡懷箴明說。
因為他知道一旦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兩個人之間破裂的感情就會更加一道裂痕。
朱見深想了想,便對簡懷箴說道:“既然皇長公主覺得實在不應該把金玉杖給那賊匪,那朕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畢竟於冕是皇長公主的子侄輩,皇長公主這麼想,一定對於冕是有好處的。”
簡懷箴微微一笑,說道:“只是本宮有一點怎麼都想不明白,那賊匪卻不知道為什麼別的東西不要只要本宮的金玉杖。這金玉杖對他一個山野賊匪來講又有什麼意義呢?”
朱見深聽簡懷箴說話的意思似乎矛頭直指自己,他連忙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皇長公主就不必這麼想了,既然那賊匪要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想法。我想他之所以這麼做,一定是聽說金玉杖乃是前朝傳下來的聖物,他想見識一下罷了。”
簡懷箴見朱見深說話的時候非常不自然,她早就已經窺探到這件事情多半就是朱見深所策劃的了,而今等見到朱見深的神情之後,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她便笑而不語,說道:“好了,本宮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是希望那殺手能夠好自為之吧。倘若不然,于冕出了什麼意外,本宮絕對不放過那殺手。”
朱見深見簡懷箴說這些話的意思,似乎是隱隱約約含著威脅,他便連聲說道:“莫說是皇長公主,便是朕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那賊匪的,那賊匪居然敢對於冕不利。于冕乃是堂堂的五品朝臣,賊匪對於冕不利,就是為我大明王朝不敬啊!”
簡懷箴抬起眼來看了朱見深一眼,搖搖頭說道:“皇上言重了,事實並沒有皇上講的這麼嚴重。好了,本宮什麼也不說了,本宮先行告退。”
說完,簡懷箴便轉過身去往前走。
朱見深望著簡懷箴的背影,心中一時五味摻雜,什麼滋味兒都有。
他看到簡懷箴逐漸遠去,心中忽然之間產生了一絲悔意。
他想把簡懷箴喚住,把整個事情經過都告訴她,告訴她是自己設計抓了于冕,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一絲勇氣都沒有。
他怕簡懷箴知道之後不原諒他,非但不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