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共工則是怒哼一聲,全身化為水波,脫去了陸彬的控制,當他重組身形之後,止住了幾欲動手的相柳。
“造反,沒興趣。”重新將長槍搭在肩上的陸彬,表情被他深深的掩蓋在斗笠下面,“我父親是誰,你大概也知道一二,如果我真的想要這赤方城,也不需要在這裡做什麼執金吾。”取下了腰間的酒壺,狠灌一口的他淡淡說道:“來這裡,我只是想知道,什麼時候,吳回你,也有調動兵馬的權力了。”剎那間,斗笠遮掩的陰影中,射出的目光,寒如刀鋒。
“這”吳回啞然,而原本在角落中痛苦呻吟的一眾巫軍,也在這時屏住了呼吸,躲閃著陸彬投射而來的森冷目光。
“九州巫神於雷澤所定律令,九州各州主城,城主無權干預巫軍行止,巫神不在時,軍權由各州執金吾暫代”正在這時,原本低頭垂手的相柳,卻未經共工示意,踏前一步,大聲的將誦讀出這條律令。
“聽,清楚了嗎”陸彬抬頭,露出了一張平凡而方正的臉,在他的目光環視之下,竟無一人敢與他對視。
“是又怎樣,這梁州都是我大哥的,我只是借用了一下我大哥的財產,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外人,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吳回眼中閃過一絲避退,但轉瞬又被一種毫無道理的強硬所取代,共工和他身後的通天,都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拳頭。
“巫神祝融,對我有恩。所以,我不會傷害他的任何親人。”陸彬微微抬起了頭,讓自己的臉完全的遮掩在斗笠之中,“而且,我也不能傷害和她有任何關係的人。”他的心如是想到。隨即見陸彬長槍一揚,歪下了腦袋,輕聲道:“但是,我處理自己的手下,你也沒有權力插手吧。”
還未等吳回咀嚼明白陸彬話中的意思,就見那一杆硃紅色的長槍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在空中急點,待得長槍收起,卻見陸彬靜靜的取出葫蘆中的美酒,澆在邪纓槍上,一點一點細心的為邪纓長槍拭去沾染在槍上的斑駁血跡。
“廢了你們的全部真元,老實的當一輩子凡人吧這,就是無視軍紀的懲罰。呵呵,掛名在我麾下的城市管理軍。”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飛火流星輕蔑的拋下了最後一句話語,身體在向前行進的時候於虛空中逐漸變淡,最終的徹底消失不見。
剎那間,哀號之聲震徹天穹,那些前來伏擊幾個道士們的巫族兵士們,絕望而驚恐的發現,自己苦修了幾十年的真元力,居然就在這無聲無息之間被人徹底抹去,一瞬間變成廢人的打擊,讓他們中有些人瞬間就陷入呆傻瘋狂等各種狀態。
“這些,都是你造的孽”看著被自己許以富貴前途的千餘名士兵如今的慘樣,縱使是吳回這般的人,也不由得感覺到心頭一陣陣的發涼,他也完全沒有想到,今天不過是聽兒子的話前來逮捕幾個初入赤方城的普通人,居然就會惹出這麼多的亂子。如今稍微冷靜下來的他,看到了冷漠中帶著一絲不屑的共工,也不由得心底一陣後怕,若是同他交手之時不是那陸彬莫名插手,如今吃虧的,也定然是自己。
“造孽”共工隨意的笑了一下。“既然有違背規則的勇氣,就要有承擔違背規則的後果,他們不過是在品嚐自己種下的果實罷了。”當年在滅世之戰中,帶兵橫掃**的共工又怎會將這些士兵的慘狀放在眼裡,在他看來,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兵士,可以當做交託後背的兄弟,但若是同自己一個陣營,卻倒戈相向的戰士,這種人比敵人還要可惡。雖然這樣評價地上那些士兵似乎稍顯過分,但是認定一件事情的共工,已經不會再有猶豫和顧忌這種情感來干擾他的判斷了。
“那麼,走著瞧。”吳回深深的看了通天和元始一眼,似是要將他們的面貌牢牢的刻在心中一樣,隨即渾身上下騰起了熊熊冷焰,消失無蹤。至於在地上翻滾痛哭的兵士們,他卻沒有再多看哪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