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定都已經歇下了,孰料回到家中時,家裡一個人都沒有睡下,都在巴巴的等著她。
“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知不知道娘有多擔心你?”
一進門,杜氏就埋怨起來。
文兒嘴快的說:“娘一直等著教長姐跳舞呢,都等急了!”
采薇抽了抽嘴角,情知躲不過去了,便簡單的對娘說了她去了張家的事兒,又說了以後由張家打理莊子、由他家的女眷來做點心的事兒。
杜氏聽了,沒說什麼,就帶著采薇回到了采薇的房間,開始學習《飛天舞》的基本步法和動作。
采薇學得很痛苦、很無奈,但是學了一會兒後,看到娘那副認真而又期待的樣子,不忍再敷衍娘,便跟著娘認真的學起來……
與此同時
霍府的書房裡,霍淵端坐在案後,手執著一份清單,聽著‘匠心樓’的掌櫃來向他彙報的情況。
“東家,安國公府的大爺開口就要賒七千兩的貨物,小的做不了主,又不知他們府上和東家是什麼交情?只好推說鋪面上暫時沒有那麼多的鑽石,要籌集幾天方可給他回信,打發了他,就趕緊來向公子請示了。”
霍淵看著清單上畫著的巧奪天工的首飾式樣,詫異的問:“這首飾雖然美,但太過招搖,不知是他們府上那位女眷要佩戴?”
掌櫃的說:“聽杜家大爺說,是他的一個外甥女,因為家裡賣的烤的肉串偶爾被皇后吃到了,大為讚賞,故而破例給她發了上巳節遊宴的帖子。這些個東西,是給他外甥女準備進宮時佩戴的,還有那些鑽石,是打算在表演時鑲在舞裙邊緣上的,您看,這——”
聞言,霍淵一驚,精神瞬間緊繃起來。
她居然要去參加上巳節遊宴!
這個訊息對他來說絕不是個好訊息,薇兒妹妹長得本就是美豔無雙,性格有時如此的與眾不同,她什麼都不需要去做,只要站在那裡,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若是再加上跳舞,毫無疑問會豔冠全場,引來無數貴女的嫉妒和無數貴族子弟的覬覦。
上巳節本就是貴族男女相親的節日,倘若有人不開眼的看上薇兒,皇后一時多事,做主將薇兒妹妹許了人,那將如何是好?
想到這兒,一向淡定儒雅的他,竟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書房裡焦慮的來回踱著。
“東家,您看,小的怎麼回他呢?”
見東家煩躁,匠心樓的掌櫃小心翼翼的發問。
霍淵沉吟了片刻,道:“準備好他要的東西,我明天親自去安國公府拜訪!”
“是!”
匠心樓的掌櫃唱了個喏,退下了。
霍淵又在房裡踱了幾回,叫道:“隨喜!”
隨喜連忙上前,躬身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去大將軍府給淮安公子說一聲,我明天有事,不能去他府上赴約了,請他見諒。”霍淵沉聲說道。
隨喜不解的問:“公子有何事?奴才怎麼不知?”
“進宮,求見賢妃娘娘,再弄一張上巳節遊宴的請柬來。”
“啥?請柬不是被公子以病推掉了嗎,公子咋又反悔了呢?”
隨喜傻乎乎的問道。
這個小廝跟隨霍淵多年,是個忠心耿耿的直腸子,心裡有啥說啥,偶爾有些話嘮。
霍淵因喜愛他性子單純,誠實可靠,不會像那些藏著奸的奴才只會諂媚討好,故而一直留在身邊貼身服侍他,深得他的信任。
“這個……”
霍淵剛要回答,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遲疑了一下,耐著幾分惱羞成怒道:“你的話太多了,還不滾出去!”
“是!奴才這就去辦。”
隨喜知道主子的性子,主子輕易不會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