醞釀了一下情緒,再抬起頭來時,黑眸裡已經蓄滿淚水,楚楚可憐。
“棲川桑,對不起,因為剛剛的打擊太大了,一時失了神智,才將你誤認為陷害我的人了,”西本遙一邊柔柔地道,一邊搖搖晃晃地起身,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
“吶,棲川桑,你相信我的吧,那些照片裡的人,真的不是我。”
“哦?”淺月玩味地笑了笑,眸色暗沉,耐心在她的裝模作樣下也漸漸流失,在她猛然緊縮的瞳孔中拿出碟片在指尖把玩,“吶,你還要裝下去嗎?”
“你……是什麼意思?”踉蹌地退後了兩步,西本遙的臉色煞白,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裝傻道。
“咔嚓”一聲,碟片碎裂成兩半,被遺棄在大理石地板上,泛出幽幽寒光。
清冷的月光透過枝椏傾瀉在淺月不耐煩到極點的臉上,忽明忽暗,讓心虛的西本遙更加膽寒。
好可怕,這樣的棲川淺月好可怕!
“啊,真噁心,”纖細修長的手指百無聊賴地捲起胸前的長髮,淺月半眯起眼,厭惡地看著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某人,心情差到極點,不想浪費時間再和厚顏無恥的小人耗下去,開門見山道:
“西本遙,你的算計,我一早就知道了,無論你承認無否,今晚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只不過是一個開始!”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雙手環著劇烈顫抖的身子,西本遙蒼白著臉,矢口否認到底,心裡卻驚懼不已,舌頭都打結了,連說出的話都磕磕巴巴的。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淺月上前幾步,對著退後的她步步近逼,像是戲耍獵物的豹,優雅而殘忍,“吶,西本家的二小姐,我啊,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呢,你犯到我的底線了,所以,要乖乖接受懲罰哦。”
懶得再和她浪費唇舌,淺月將被她用鏈子串起、貼身戴著的手鍊從晚禮服內拿出來,放在驚愕的西本遙眼前晃了晃,冷冷地道:“這個,你還記得嗎?”
西本遙退無可退,無力地靠在圓形的柱子上,冷汗涔涔,卻仍想掙扎,哪怕,她已經清楚,在夏威夷的時候,自己就被識破了。
“棲川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記得了嗎?那麼本小姐就好心提醒你一下,”淺月撇撇嘴,不耐道:“吶,西本遙,在夏威夷時,你就處心積慮地想陷害我吧?明知我對這條手鍊的珍視,所以趁我不注意時動了手腳,然後又將鬆脫的手鍊扔到海里。”
淺月頓了頓,不再看向她,天空色的眼望著夜空,緩緩地揭破:“那時起,我就對你起了疑心,派人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也就知道了你接下來的陰謀。”
“今晚,你本來是想趁著眾多名流都出席的場合,將你自己做過的事移花接木栽贓到我身上,讓我出醜的吧?可惜,你派去的人一早就落入了我的手中。”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那條手鍊是藤堂靜扔的,是她嫉恨你,真的不關我的事!”西本遙強作鎮定,穩住搖搖欲晃的身子,絞盡腦汁辯駁:“雖然我對你是存有嫉妒之心,但我從來沒想過要陷害你,棲川桑,請你相信我!”
“是嗎?”淺月轉過頭,眉目淡然,淺淺而笑,如蝶翅般的睫毛掩蓋了眼睛裡的嘲弄。
藤堂靜也參與了啊,她果然猜對了。
“是的,是的,”見她的神情有所鬆動,西本遙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急忙點頭,討好地解釋道:“我真的沒有派人去陷害棲川桑,對了,肯定是平宮,他一直暗戀我,以前他也曾為了替我出氣而找其他人的麻煩,肯定是他……”
“夠了!”淺月冷冷地打斷西本遙的喋喋不休,心裡微微嘆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懸崖勒馬,已經沒救了。
“棲川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