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更何況,她求的從來不是高門錦繡,若不然她也不會一點都不爭,就嫁給他,薛思琴摸摸祝士林的頭,柔聲道:“什麼有用沒用的,夫君不知道,在大多數人眼中你已經很了不得了,少年進士……滿大周又幾人能有這樣的能力,你不該妄自菲薄的!”
祝士林咕噥了一句,又嘆著氣道:“那你怪不怪我?”
“那你呢。”薛思琴抱著他,低聲道,“夫君怪不怪我。”
祝士林搖著頭,很堅定的搖著頭:“不怪,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好到讓我羞愧,好到讓我無顏面對你,恨不得將心掏出來,卻又怕我這顆心都無法回報你的好。”
“我也不怪。”薛思琴低頭理著他散在耳際的碎髮,“你做的也很好,非常的好。”
祝士林抬起頭來,雙眼迷濛的看著她,好像在確認薛思琴是發自肺腑說的這番話,還是敷衍安慰他,薛思琴朝著她,眼睛卻是紅的……祝士林鼻頭一酸摸著薛思琴的臉,道:“對不起!”
薛思琴搖著頭。
春銀端著水在門口站了會兒,又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豪哥回來了。”薛思琴撇過頭去飛快的抹了眼淚,“你不是想他了嗎,我讓乳孃抱他來給你看看好不好。”
祝士林眼睛一亮,酒也醒了一分,擺著手道:“我一身的酒氣。”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洗漱一下再去見他,免得將他燻著了!”說著要出去。
“春銀。”薛思琴喊春銀,“扶老爺去梳洗!”
春銀應著是,將祝士林扶了出去,薛思琴看著他的背影,長長的透了口氣。
夫妻一生常有這樣的事,兩個人心裡都有些怨,這樣的怨不一定是來自對方,卻又實實在在的壓在心頭,你不說它就像個磨尖了的石頭,碰一碰就會疼,這樣的石頭隨著夫妻時間增長會越來越多,最後變成一座大山,徹底將所有的情愛壓在下面!
她不願這樣,把話說清楚了,丟開那塊石頭,即便不能日久彌新,可也不會相見生厭,雙雙怨懟。
祝士林能這樣,她很高興……人家說愛屋及烏,她恐怕是做不到了!
這邊,幼清和宋弈在暖閣中落座,她望著宋弈,好奇的問道:“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是不是朝堂有什麼事。”
“倒真有點事。”宋弈笑完著幼清,眼眸明亮,“魯直約莫要認罪了。”
“認罪?”幼清聽著頓時滿面喜色,“真的?他前面不是咬死了不鬆口嗎,怎麼會這麼快就認罪了。”
魯直昨晚受了一劍,那一劍是慌亂中方徊刺的,可魯直卻以為那班行刺之人是來刺殺他的,所以便害怕起來,今日郭衍私下中見他,他便撐不住認了罪,自然,這些話只有在公堂上說才有用,宋弈將事情和幼清解釋了一遍,道:“……明日案情就能有個定奪,郭大人會將魯直的私帳呈交上去!”
幼清聽著眼睛一亮,高興的站起來雙手合十唸了幾聲阿彌陀佛,又激動的望著宋弈,道:“那我們可要感謝嚴閣老派來刺殺的人才是,若不是他們,魯直怎麼會這麼快就私心!”
宋弈看著她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心情也跟著高興起來。
幼清在房裡走了兩圈,又耐不住,她想寫信給父親,可又怕他知道這些事跟著他們一起擔憂,她深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平復下來,宋弈微笑著道:“祝家的老太太和大奶奶走了?”
“嗯。走了。”幼清聽他說起祝家的事,就想起祝士林來,問道,“姐夫今晚找你吃酒,沒有說什麼吧?”她是怕祝士林心裡有怨。
宋弈淡淡笑了笑,道:“他沒事,回去藉著酒勁把話說開便成了!”
幼清鬆了口氣,又古怪的看著宋弈,打量著他,開玩笑似的道:“沒想到我們宋大人也懂這些侯門驕女。”宋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