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牌子的DVD機?”
“本來是日本的。”他說,“我對大陸貨一點信心也沒有,後來發現很多片子都播不出,還不如我老婆在香港買的那個便宜貨,任何碟子都能看到,包括翻版的,真是神奇。”
“我家裡也有兩架,一架看不到用另外一架。”我兜了一個圈子,“但是說到影碟,還是香港店裡種類多,餐廳也愈開愈多了。”
“三藩市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好吃,我老婆住厭了,一直往香港跑。”
“你也一齊來吧。”
“我什麼都懶,別的不說,頭也剃了個平的,好在一根白頭髮也沒有。”
“那可神奇。”我說。
“人家也問,為什麼七十歲人,頭髮都還是黑的?我說我不用腦嘛。”
哈哈哈哈,大笑中收線。
賣房子
查先生生日,打個電話祝壽。查太太說,“好訊息!倪匡夫婦,三月底就回香港了!”
“哈哈哈哈,”我學倪匡兄大笑四聲,“真的?有那麼快?不是說要到六月嗎?房子賣掉了?”
“不止賣掉,還比出價時多賺了八萬塊美金,合港幣六十多萬呢。”
“那一定要叫他請客了。”我又笑了。
時間不對,等到半夜,三藩市的早上,再和倪匡兄確定一下。
“哈哈哈哈,”他說,“真的。三月底一定回來,訂了星航的機票。”
“東西呢?”
“全部扔掉,花了上萬美金,”他笑,“我是說請人來搬走的錢,扔掉東西的價錢還不算在裡面。住了十幾年,堆積如山。擁有過,扔了也不可惜,我們只帶四個行李回來,其他需要用到的,請了一家猶太人開的搬運公司送到香港,我才不肯動手,這幾天檢查了一下,已經腰痠背痛。”
“書呢?”
“也全部扔了,金庸作品送了給人,反正回香港可以向查先生要新的。”
“新的大字版,老花容易看。”我還是想知道他賣房子的過程,問道:“你是怎麼那麼快賣得成的?”
“也沒有想到,最初以為至少要一年半載,託了一個經紀,開了個價。很多人來看,看後又去請兩家結構公司,作檢查報告。報告一出,說房子毛病多得不得了。”
“這和從前附近地陷出一個大洞有沒有關係?”
“當然有了。”倪匡兄說,“整個房子是斜的,放一個乒乓球,會自動滾在一邊。”
“那怎麼辦?”我叫了出來。
回來
“房子一直賣不出去,我開始有點焦急。”倪匡兄說。
我追問:“後來呢?”
“查太太有位輿學家的朋友,教我擺株叫麒麟骨的樹,三藩市去哪裡找?好在我一向種開花草,在相熟的花鋪有得賣,這一來,即刻賣成。”
“賣了給什麼人?中國人?洋人?”
“洋人。聽說是開法國餐館的,有個三歲大的女兒,一看房子喜歡得要命,吵著父親買,他怕有別人出價,給多我八萬塊美金。”
“他知不知道有毛病的?”
“我當然告訴他,他說不要緊,願意花多一百萬去裝修。”
“真是妙了,你那間屋子像個多士爐,喜歡的很喜歡,討厭的送他們也不要。”我說。
“還不是嗎?鄰居們都說我賣得便宜,我才不管,如果沒人要的話再便宜也得賣,反正買的時候,只有一半的價錢。”
“怪不得中國人都要買房子了。”我說。
“是呀!我一點也不相信,直到他把錢匯進了我的戶口我才沒懷疑。這比在美國賺錢好得多,我就算會說英語,也賺不到十萬年薪呀!”
“那洋人沒有馬上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