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但不得不承認家裡少了她確實少了很多樂趣,而且這一天之內發生的事可以說始料未及,改變了穩定的軌跡,把他們家和她之間的關係偏離到他預想不到的地方。
她真的是上杉橋樹的孫女,是父親口中那個苦命的孩子?
手冢國光回想她的笑容,和這些日子以來的開朗,真的很難將兩人劃上等號。可也因為如此,他對她徹底的改觀了,她並非自己想的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不懂得,相反的,她甚至經歷的要比自己還要多,卻依舊清澈如泉,這份難能可貴,也不該被輕易破壞。
“阿姨不生氣了吧?”見他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季瞳就不再多膩歪,岔開話題,探過半個身子試圖尋到他的注意,“叔叔呢,爺爺呢?”
手冢的眼神有些閃躲,抿緊薄唇點點頭,“啊,他們都好,不必擔心。”
聽了他的話後季瞳如釋重負的嘆氣,跟著眉開眼笑地問,“那你呢?”
只是片刻的猶豫,手冢的大掌便覆蓋上了她的腦袋,“我也一樣。”他回答,然後在她露出欣喜的表情時,稍稍提起了嘴角。
不應該有的弧度讓季瞳的大腦瞬間陷入空白之中,她不可置信也不願意從剛才那一抹笑容裡頭掙脫出來。身體就像是被人點了穴,僵硬的她足足十多秒無法動彈,直到手冢又加問了一句,“你呢?”她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氣裂開結凍的冰層。
“我……我……”我了老半天也說不完句整話,季瞳捂著嘴巴彎下腰顫抖肩膀,自言自語道:“我為嘛沒仔細看!”
手冢知道她指得是自己的笑,但也沒拆穿她,只習慣性的推推鏡框邊緣,重新問了一次,“這一天,你住在哪裡?”
“我們老闆的家,就是上次開車送我回來的其中一個,叫草薙嵐,因為她去了國外所以就自作主張的去住了,不過我想她也不會介意的。”情緒稍稍穩定後季瞳整理了一下思路,調勻呼吸,回答手冢。
“這樣,沒事就好。”
“嗯,今早還去見了跡部,”她補充,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哎呀一聲去翻翻口袋,翻了會發現沒找到自己要的東西,就皺起眉頭呲牙咧嘴的抱怨,“可惡啊,跡部那傢伙居然沒把項鍊給我。”
由於季瞳鼓起了腮幫子,手冢直到這時才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抬起手頓了頓又放下,不溫不火地詢問,“你的臉怎麼回事。”雖然這樣,他的眼神卻涼了半截,透過鏡片看去更是加重了那份寒意。
季瞳笑地沒心沒肺,裝著毫不在意,不希望自己在他面前再一次曝露脆弱的一面,“哦,這個啊。”她指指自己的臉頰,“已經不痛了,放心。”
手冢趁這空擋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露出的手腕,將她的袖子推到手肘處,看見白花花的紗布纏滿了她的半個手臂,握著她的五指不由得一緊。
“能好好解釋麼。”
他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語言裡喪失掉全部溫度,季瞳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凌厲的目光,折射到自己身上感覺瞬間就可以穿透,於是她無法在隱瞞下去,只得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手冢聽後喟嘆一口氣,幫她把袖管放下,淡淡地說,“我想你累了,先回家吧。”
他的又語氣從兜轉回來,什麼安慰的話也沒有給她卻讓她發了好一會愣。
這就夠了,真的夠了,輾轉反側的失眠,莫名其妙的屈辱,她都能忍,只要給她聽到這樣的一個聲音,給她一個幾乎不能辨認的嘴角的弧度,一切都是值得。
四周的冰雪在融化,天空中飄的不再是刺骨的雪花,所有的東西都脫去瑩白,裹上春季才有的五彩斑斕。電車壓著鐵軌的動靜在頭頂飛掠而過,棒球場的孩子們早已回家,世界留給他們自導自演,隨意利用氛圍來營造曖昧或溫馨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