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餈粑還熱著,初然方才走了一陣,消了食,這會子肚子又能裝下東西,她剛想伸手去拿,撇著溫子楚在身側,悻悻地把手收回來,繼而一臉期待的問他:“我能吃麼?”
早將她舉止動作看在眼裡,溫子楚忍住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隨意。”
“那就多謝啦!”她搓著手,夾了一塊咬了一口,這餈粑果真軟得不像話,簡直像是要在嘴裡化開了,她不由又多吃了幾塊。
“你慢些吃,又沒人和你搶。”瞧她吃的狼吞虎嚥,溫子楚倒了杯茶水推過去。小廝即刻瞪大了眼,他何曾見過世子替人端茶送水,急忙上前賠笑道:“世……公子,這倒水之事還是讓小的來做吧。”
儘管存在感很強,但可惜無人搭理他。
見她吃得開心,溫子楚只覺得自己的食慾也好了起來,順手拈了餈粑細細的嚼著,方問道:“你如何也來這裡了?”
初然自然而然道:“當然是來看戲啊。”
他原意本不是為了問這個,今日來看戲的人不少,但醉仙樓的二樓可不是尋常人隨意能上來的,他不禁好奇:“你怎麼讓小二帶你來這邊雅間兒的?”
“這還用問,我有腰牌啊,你自己瞧。”初然說著就把穆信給她的那塊牌子拿出來亮了亮,溫子楚只看了一眼,便笑了一聲。
“穆信給你的?”
“嗯。”
他言不由衷地讚歎:“他對你倒挺好。”
“請看戲就叫很好了?”初然不以為意地撅撅嘴,“他若真對我好,怎的不陪我一起看?”
“嘖嘖。”溫子楚拿了食指在桌上輕敲,“你還得寸進尺了,我叫他陪他都愛答不理了,你多大身份?”
初然捧著茶水喝了口,解釋得有理有據:“你們是主僕關係,這不一樣。”
說到這裡,溫子楚忽然語氣古怪地問道:“那你們算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倒真把她問住了,初然擱下茶杯,歪著頭認認真真想了一回:“應當是江湖上說的……患難之交。”
“哦……”他尾音拖得極長,揚起眉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輕點了點頭。
吃罷東西,初然舉目四顧,二樓的位置都給人坐滿了,一樓也是人群密集著,長歌戲班子向來得人好評,上年元宵時節還曾進宮演出過,無怪乎會有這麼多人前來觀賞。
“世子也大老遠的跑到醉仙樓來看戲?我還以為你平日裡都忙得很呢。”
她話才說完,身後的小廝忙上前一步,嚴肅地叮囑道:“姑娘,在外可得叫公子!”
初然莫名其妙地瞅了瞅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溫子楚就先呵斥道:“就你話最多,主子讓你說了嗎?”
小廝以往只知他性子懶散,哪裡見他真動了氣,哆嗦著就要下跪。
“跪什麼跪?還嫌不夠丟人的?”
“世……公子恕罪,小的知錯了!”
溫子楚都懶得去看他:“知錯了還在這兒杵著?一邊兒待著去!”
“是、是……”
小廝連忙尋了個偏僻角落一個人靜靜地矗立,時不時往此處瞄,卻不敢再有別的動作。
初然看著有趣,回頭多瞥了他幾眼,笑道:“你家的小廝到是很忠心護主。”
樓下慢慢的聲音吵雜起來,門口的人越聚越多,溫子楚探出頭,原來是戲班子的班主進來了,申時就快到了,這戲唱一個時辰左右,完了整好到飯點,也算是方便。
“今天唱哪出戏?”初然只聽說有新戲,卻沒問是什麼。
“應該是《孔雀東南飛》。”
“我還沒聽過呢。”初然好奇地望著他,“講的是什麼故事?”
溫子楚略一思索,組織語言:“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