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人的指甲頗長,武功還有點陰毒。”再抬起頭時,許箬荇大聲道:“大家莫要再遲疑,先回了縣衙,諸人平安後,再做從長計議。”給了七狗一個很讓人安心的笑容,“你要是走不動,我來揹你好不好。”
七狗怯怯地來看我,像是在向我詢問,畢竟在這些人裡頭,他和我才是最熟悉的,再聰明伶俐的孩子經過這種變故能像他這樣子沒有大哭大鬧的,已經屬於很不容易,我伸出手,摸摸他的發頂,髮質很硬,像只倔頭倔腦的小刺蝟,我笑了:“七狗很勇敢,很了不起,平兒不會有危險,姐姐答應你,一定會把他救回來,讓許哥哥揹著你走,我們快點回到縣衙,你再把當時的情景告訴我們,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喝下去的酒已經起了作用,七狗的雙頰慢慢紅起來,眼睛的焦距也不像先前那樣驚恐混亂,他很乖地伏在許箬荇的背上,雙臂繞過來時,我才發現,這孩子還真不是一般地瘦,那方才倒下來時,我怎麼會覺得他分量重呢,大概是自己的腿先軟了。
同在店外留守的兩人稍作囑咐後,許箬荇讓我走在小隊人的最前頭,而他走在尾部斷後,從此地到縣衙的路並不長。再加上人人都歸心似箭,連那個吳掌櫃都走得飛快,不多時,我已經看到縣衙門前懸掛著的兩隻燈籠。
前面先到達的四人已經將嫌犯都關好,請了黃縣令來,再跑到門口來侯我們。原先以為我們很快也會跟上,卻不知我們在那裡又多耽擱了半個多時辰,侯門的把脖子都等長了,一見到我出現,趕緊迎了上來:“洪捕頭,怎麼走了這麼久,司馬捕快這是怎麼了,洪捕頭,你們在半路遭襲了嗎。”
“沒有。沒有遭襲。”我看到其中一個是劉喜,他的傷倒是恢復地好,已經平安復工了。招了他過來問,“莫大人可有先回來?”
“沒有,莫大人不是留在那裡同洪捕頭一起了。”
“莫大人臨時先一步離開,你們將司馬塗抬進去安置,順便再請個大夫過來替他看看。”我探頭看看七狗,他趴在許箬荇背上已經睡得很香,“哪個有空地。”
“我,洪捕頭有啥吩咐。”
“去陳家村一次。直接同村長說。七狗和陳平兒兩個孩子在縣衙裡頭。有些案子需要他們幫忙。今晚是回不去了。讓家長莫要著急。案子一弄清楚。我們會派人將孩子送回去地。”我輕輕嘆口氣。希望小莫回來時。帶回地是好訊息。
許箬荇熟門熟路地找個空間。將七狗放下來。兩個人站在榻前望著孩子地睡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表哥。你可有見到那個人?”
“站在屋頂上偷襲小莫地?”
“是。身形猶如鬼魅。”
“他用何物偷襲。”
“這個。”我從袖中摸出斷成兩截地金步搖。
“一件頭飾?”許箬荇是第一次見到此物,“做工精緻,造價不菲,應該是大戶人家才有地東西。”他指著雀嘴的位置,“這裡原先該有顆珠子的。”
“珠子已經被取出捏碎了。”我想起清平王爺那時候癲狂的樣子,其實在那時候權力的野心已經將他的身心都完完全全地吞噬掉。從那一刻起。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你見過這支金步搖?”許箬荇將兩截拼湊一起,問道。
“見過。”不止見過一次。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沒有見過它,甚至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它,每一次都比噩夢還要令人揪心的經歷,每一次都帶著血淋淋的陰暗。
“和上次你讓我保管的那一件手工很相似。”他緩緩言道。
“洪捕頭,許仵作,你們怎麼在此處,黃縣令找你們過去問話。”劉喜從門外探進頭來,“這個孩子交給我來照看便是,等他醒轉,我會帶他過來找你們。”
確實是交給劉喜,我才比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