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們晃到食堂裡,各吃了一碗牛肉拉麵,然後抹著嘴奔回宿舍。
在這途中,我們遇見了張小帥,這小子剛剛買了一輛嶄新的“三槍”腳踏車,正喜滋滋的準備載著一個女孩去郊外兜風。女孩的嘴唇很性感,上面的線條如水草般柔潤,顏色如櫻桃般鮮豔,讓人不禁有想愛愛她的清白念頭。
張小帥在一旁低聲對我說:“這都是第五任女朋友了,唉,開始都有點兒認生,想煮成熟飯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去培養……”我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是在顯擺,當時我真想說一句“玩物喪志,玩人喪德”之類的成語來唾棄他,但嘴上還是恭維道:“厲害,厲害,還是你小帥哥有本事,有時間教教弟們。” 張小帥“嘿嘿”一笑,然後就夾起私家腳踏車,向前駛去。女孩的身子向前一趔,嘴裡“哼唧”一聲,隨後緊緊抱住了張小帥的腰。
剛踏進宿舍,我們就撞見了滿臉通紅的尹明明。當時,他的手裡正拿著一個剝了皮兒的煮雞蛋,不知道剛才他有沒有磨擦在臉上療傷,反正這小子一看我們進來,急忙把雞蛋塞進了嘴裡。
“怎麼了?只吃雞蛋不下蛋的尹大公子!”梁一扯著嗓子問。
“唉,我剛才被李麗娟甩了幾巴掌,現在臉上還是痛的。”尹明明可憐兮兮的說。
我和梁一被這突如其來的坦率弄的不知所措,梁一馬上做驚訝狀,問:“為什麼?憑什麼打人,這合法嗎?”
“我……我向她提出一起搬出去住宿,結果就……”尹明明自慚形穢的支吾著。
“哎呀,原來是想脫離人民群眾,走資本主義個人路線!”梁一調侃說。
“這叫同居,現階段挺流行的一個詞,你懂嗎?現階段,大學生早已經將同居,做愛納入了他們的青春程式,他們已經不滿足於摸摸小手的快樂了!”我嚴肅認真的對梁一說。
“就是,改革開放都幾十年了。現在早已是風氣大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尹明明一看我的聲援,頓時精神抖擻。
“那你小子不還是落了個同居未遂?她是不是嫌你不夠強壯呀?”
“別扯淡了,她說她是個傳統保守的女孩,不想這麼快就丟失一些珍貴的東西。”
“對了,以前你不是說她的嘴唇曾經接待過十二個男生嗎?怎麼現在又保守起來了?” 梁一又抖起了陳年的老黃曆。
“這可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即使量變積累再多,它沒有發展到質變,事物的性質還是沒有改變。”
尹明明在情急之下,連政治課的術語都背出來了。
“那也不能打人呀!”我說。
“打是親,罵是愛,我想找人來打我,還沒有呢!”
“李麗娟說,這是為了從肉體上教訓我,從而打掉我精神上的邪惡思想,打人不是目的,育人才是目的。
“”那你在肉體受難的同時,在精神上有什麼感悟嗎?“
尹明明燦爛的一笑,說:“我感覺李麗娟挺純的,有股子寧死不屈的韌勁兒。”
我和梁一聽後,面面相覷,久久沒有說話。
緊著,梁一又將話題轉移到我身上,他問:“你呢?什麼時候走上質變,過上同居共枕的幸福生活?”
“慢慢來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說罷,我拉開窗戶,望著樓下匆匆而過的人影,點亮了一隻煙。那時候,有個朦朧的女孩從對面姍姍走來,她的嘴上戴著一個白色的口罩,煥發出刺眼的光芒。
過了幾天,這種口罩在我們周圍越來越流行。“非典”已經如洪水猛獸般襲來了。
“非典”的到來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我們的生活節奏。例如,國藥的地位大幅度提高,多年積壓的草藥賣光了;當街親嘴的減少了,社會風氣得到了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