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和睦了,色情場所誰也不敢去了;隱私權得到了進一步尊重,大家沒事兒不來往了;交通狀況緩解了,事故明顯減少了。
隨著“非典”受害人員數量的進一步擴大,學校領導接到上級通知,開始對學校進行全封閉軍事化管理,禁止隨便進出校門。同時,保安在門口嚴防死守,並對合法的外來者進行消毒殺菌處理。為此,校方專門從老師當中挑選出得力骨幹,成立了“抗非”行動小組,口號是“眾志成城,戰勝非典”,一時間,整個學校人心惶惶,大家瀰漫在一片蕭索的恐怖氛圍之中。
宿舍裡,我們開始加大衛生清理工作,每天堅持打掃,整理,消毒,真正做到一絲不苟,防微杜漸。在形勢的壓迫下,梁一也不得不養成飯前飯後洗手的好習慣,他的個人素質在危難中得到了提高。
柳亞男給我買了一個白色的口罩,她笑著說,鬼子來了,你戴上這個真像“731”部隊的生化兵。我把口罩放在嘴上比畫了一下,說,我咋感覺這頗像你們女孩身上的某些小件衣服兒呀!連名字都只不過一字之差。結果,我的不恰當比喻立刻遭來一頓拳打腳踢,好在心靈上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創傷,我欣然接受了這個口罩。
白慧慧也給我買了一個口罩,不過是紅色的。她告訴我說,這是為你專門挑選的,戴上去就像蜘蛛俠一樣,既神氣又威武。我問她,那你戴什麼顏色的?她說,白色的。我又問,你讓我戴紅色的,為什麼你卻戴白色的?她說,我裡面的貼身內衣就是紅色的,而嘴上再戴紅色的,從藝術的角度上來講,容易造成審美疲勞。我聽後,差點兒昏過去。不過,我還是面帶微笑的接受了這份沉甸甸的禮物,畢竟這裡面滲透著愛情的纖維。
對於這兩個不同口罩的分配問題,我花費了一番工夫去思考。權衡之後,我決定兩個口罩一起戴,對病毒進行雙重過濾。如果去見白慧慧的話,我就把紅色的口罩戴在外面,白色口罩戴在裡面。而去見柳亞男的時候,再將口罩的位置顛倒一下。這樣就達到了和諧,統一。此方法在後來的實戰中,反映良好,屢試不爽。
白慧慧每天都給我發簡訊,提醒我及時去量體溫;柳亞男有時候也給我發一些祝福關心之類的小資訊,其中有一次,她還給我發來了一副對付“非典”的藥方:“大蒜二頭,大蔥三根,搗碎後,與臭豆腐四塊,溫水調和至粥樣。一半內服,一半外敷於雙面頰,為自己製造一個約十平米的隔離區。”這個藥方沒有被我採用,我怕殺傷力過大,自己把持不住而造成宿舍局面的混亂。
自從學校被封閉以後,我們與外界的聯絡漸漸被掐斷了,校外燒烤店的養肉串的香味兒再也聞不見了。偶爾出去一次,還得去辦公室向輔導員請示,請示之後,再拿著輔導員寫的批條去找系主任簽字蓋章。整個過程十分繁瑣,來來回回要折騰好長時間。一時間,校園裡怨聲載道。與此同時,學校商店的各類東西也紛紛漲價,大發國難財,就連平時無人問津的茶雞蛋都由五角漲到了七角。儘管商家無道,但幾乎所有商品還是供不應求。
有一天,我和梁一實在憋不下去了,決定出去透透風,順便吃點兒羊肉串補充營養。
來到辦公室,郝美麗正在和幾個學生談話,氣氛並不熱烈,內容也是關於“非典”的。
“呆在學校不好嗎?為什麼總是想往外面跑?”郝美麗問其中的一個學生。
“著急啊!”那學生用濃重的地方方言答道。
我們都低著頭竊笑,因為這小子把“著急”和“召妓”的發音混淆在了一起,聽起來別有一番情趣。
“為什麼?”郝美麗追問道。
“解悶兒!”那學生的語言一直比較精簡。
“啊!召妓就能解悶嗎?你就不怕染上非典?”郝美麗勃然大怒。
那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