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梅梅甩了甩酸酸的手腕,笑著指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平房說道:“就是那了,也不遠,和我家隔一條街。”
推開虛掩的大門,院裡有點暗,金梅梅站在院裡喊了聲婆婆。
過了兩分鐘,一個佝僂著腰的老太太顛著小腳走出來了。打了個照面,喜多嚇了一跳。老太太神情冷冰冰的,滿臉的核桃皮兒樣的褶子。一隻眼睛泛著灰白的顏色,喜多看著眼熟,猛然想起,大灰原來的右眼不就是這樣的麼。
金梅梅乾笑著:“婆婆,我媽讓我來給你送菜。”
老太太看看她手裡捧的盆,皺了皺眉,不滿地說著:“又是這麼油的菜?我說了多少遍了,我只想吃點豆腐,魚啦肉啦不要再給我送!對了,我院子裡的水不好,這些天一直有味,做出來的豆腐味不對,說了好幾次了你爸也沒來給我看看,趕緊回去讓你爸明天過來!”
金梅梅不敢怠慢,立刻陪著笑,答應著,把菜盆往院中間的那個石磨上一放,拉著喜多就往大門外走了。
喜多見她跑的比兔子還快,笑著問她:“咋了,你怕她?”
金梅梅撇撇嘴:“一個怪老太太,從來沒見她笑過。放著魚肉不吃,天天吃她自己搗鼓的破豆腐。”
喜多好奇地問道:“她會自己做豆腐?”
金梅梅笑道:“這有什麼,她和我爸的師傅,原來就是這鎮上做豆腐的。當年我那師爺做豆腐可是古水鎮的獨一份,那會省城裡還有當官的專門來買呢。後來師爺死了,她也不再賣豆腐了,平時做了豆腐也只是她自己吃,連我們都不給,摳死了。我爸幾次讓她搬來和我們住,她死活不肯,說一個人清靜慣了。”
喜多心中一動,自己知道可以治她眼疾的方法,一個老太太自己住著也挺不容易的,下次跟小紅魚再要一顆,如果小紅魚肯給,自己一定給她留著!
回到金家,梅梅先和金永順說了婆婆家井水不好的事。金永順拍著肉球一樣的腦袋說道:“哎呀,這事卻是我忘了,昨天就和我說了,今天事多,我忘了這個茬,明天一定去看看。”
金媽可賢惠呢,趕緊點著頭道:“老太太嘴刁,那井水有一點味她都嘗得出來。明天上午就去吧,老太太就好那一口豆腐,井水不能用可是大事。”
……
一頓飯賓主盡歡。喜多看著滿臉油光吃了個飽的小務,表示了謝意。小務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卻難得能吃得上這種伙食,今天可是開了齋了。話說,這種格規的招待,就是在古水鎮,也是相當上講究的。
吃了飯,又在金家寫完了作業,金永順踏著濛濛夜色,送兩個孩子回家。
拐過幾個衚衕,便來到了中心主街,遠遠地看到了照像館的燈光,喜多和小務裡堅持不用再送了,和金永順揮揮手,便往家裡跑。
一束光亮照過來,原來是少軍打著手電筒站在路邊等著呢。喜多和小務上前,一左一右,牽著少軍的手,一塊回家。
……
空間裡颯颯的風吹過,喜多託著腮坐在上次遺落在空間裡的那個蟈蟈籠子裡。巨大的綠色橫樑盤旋而上,橫樑之間的光線透進來,這座巨大的綠房子看起來寬敞又明亮。
綠房子浮在水面上,沿著河流,載著喜多飄飄蕩蕩。眼前茫茫無際的水面,突然水逐風起,四面八方的風呼嘯著向遠處的某一個方向匯聚,呼呼吹來的天風,攪動著清澈著水波,在水面上旋起了巨大的水柱,那水柱升到一定的高度,就不再往上長了,而是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寬越來越厚,喜多遠遠看著,水柱慢慢變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塊水臺,看起來像……
一塊豆腐?
五二的班的自習室靜悄悄的,喜多瞬間回來,四周看看了,無人察覺。好學的尖子生們仍然在埋頭苦讀,就連那個文弱清秀的女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