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潮溼、小傷感、小懶惰、小興奮和小無所事事。尿在膀胱裡憋急了快要射向夏天的火燒雲的日子。
阿皮站在走廊裡。“天空不夠,憂傷太多。”她喃喃。
防空演習的笛聲震耳欲聾,但於她絲毫無殺傷力。導師失去了權威、同學們失去了一起嬉鬧的興致、父母失去了耐性,英文題變得無關緊要、籃球此刻只是個弧形、鐵黨們……要生要死,今天穿BAPE,明天穿NIKE也同她無關了。
她空了。
她就是個有瓶子輪廊的空瓶子,裡面充斥著二氧化碳和巨大分貝。還有藍天的倒影。
阿皮覺得自己需要思考點問題,但她不確定那是關於什麼性質的拷問。
想起在海洋獨立音樂祭,她鼻子上的黑頭都酸了:這是天氣的錯麼,還是我已經到了可以把夕陽當荷包蛋欣賞的時候了?
少年心氣?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呢?
到處都是夏日午後的蒸汽水。
少年心氣個鳥啊!
她似乎看到走廊的盡頭也站著一個女孩,呆呆地對望太空。然後就騎著象群走了。穿過了一個化學實驗室,一群象和一個女孩消失了。
阿皮低頭看看自己的掌紋。今年平平,明年大運。
那女孩。穿著灰色Tee。
從世界盡頭出現的女朋友,應該要穿底色系的衣服出現。
話說到她的一夜愛,也在她的高中生涯豔遇3、4次而已。暑假太長、良霄太短。每個小孩都在自毀生理機能和養生中掙扎成長。
電腦、MP、PSP、手機讓他們成為擅長自毀皆養生的一代。
阿皮只在暑期裡偷腥。她其實有像模像樣地交過女朋友。她和圈裡人聚餐時替女友交錢,單獨約會時AA制。並且擅長遠離度廉價的糖衣炮彈——除非心血來潮,她幾乎不主動為pure gal掏錢。
吃的虧太多了。她一直耿耿於懷,賠了錢還收不到心,不如一夜愛來得同歸於盡。
在她幾近成年時,她第一次到酒吧裡物色姐姐,完事後還會心算開房的價格。
每一次*她都會把獵場四周的旅館給算計清了,才隔著香菸酒精,一毫一毫把真心燃成灰灌成爛泥,她才開始新世界之旅。
阿皮曾學過長輩的口吻勸誡自己,但這只是一個佯裝。畢竟,到後來,她自動放棄這種邪惡的早熟,因為,她想,開房很貴,不如多買一雙新上市的Vans。
Q咩,則是Tom Boy中的皇冠一族——天生頗俱領導風範,五十歲後的午茶款味皆現任戀人的胸罩蕾絲邊的顏色,無一不是她說了算。大刀闊斧、鼻樑挺挺,肩膀能撐得起175cm的男式襯衫;總之,像株黃金特種向日葵,把別人的陽光雨露都給擠過來了。
不行,她是夜店王和旅館王。所有人都要跟著她行路。這是個用鼻眼裝太陽的屌high少女。而最大家歎為觀止的是,她是世紀末最後專一的某種忠貞動物,犧牲精神一流且一段情過後永不懷舊,忘掉欣欣然重新再來。這種殘酷的童心為他人所妒嫉,儘管她毫無意識到。
而且,她的女人都是年齡比她大上3歲以上的。除了分手,Q咩掌控著人生的一切友好元素;分手的原因永遠是她的戀人另有新歡,是真正的男人。
阿咩不過才成年出頭。真正的絕望中的歡愉,要而立三十後才瞭解。
誰都心照不宣。明日的太陽常升起,但這和你無關。
而虎牙,是驗證得一見的鬼才理工學生。會秀東器和少數球類,性格低調內斂,與張揚多數形成互補。虎牙短短的小卷發,穿上polo或襯衫,就是很少年英氣的Tom Boy,穿上了緊身T…shirt熱褲或短裙,則是氣質甜麗的哈皮Girl——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