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穆韜領著十餘個貼身侍衛緊隨其後。
這十幾個天子近衛,都是百裡挑一的高手。蕭詡還是太孫的時候,他們便隨身守在蕭詡身側,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他們以穆韜為首,只聽從天子號令,其餘人等,無權對他們指示下令。便是顧莞寧,也不例外。
到了椒房殿,侍衛們按著往日習慣,各自散開,然後警惕地往四周張望。
穆韜不在此列,和小貴子一起隨在天子身後,進了殿內。
春日已至,天氣漸暖,椒房殿裡無需再燃炭盆。
顧莞寧穿著一襲硃紅宮裝,薄施脂粉,唇畔含笑,豔色懾人。見蕭詡進來,竟也沒起身,就這麼笑吟吟地看著他。
她天生就該被這樣寵著慣著。
他心頭一熱,忽然明白何為“傾盡江山只為搏美人一笑”。
蕭詡能這般縱著她,他當然也能。
他半點未生氣,笑著走上前,親暱地低語:“怎麼只你一個人,孩子呢?”
顧莞寧眼波流轉,嫣然一笑:“孩子們都去慈寧宮,陪著母后用膳了。今晚只你我兩人。怎麼,莫非皇上心中畏怯,要孩子在一旁才敢來椒房殿麼?”
這純屬夫妻間的調笑了。
異樣的熱潮在體力湧動。
他臉孔發熱,耳後發熱,全身都在發熱。
顧莞寧似看穿了他的急切,狡黠地一笑:“美酒佳餚已備好,我知道你酒量不佳。不過,今日可得喝上一杯。”
蕭詡從不飲酒。他卻是酒量極佳。便是換了身體,他也無懼一兩杯水酒。因此想也不想地點頭應了下來。
此舉,又引來顧莞寧的嫣然淺笑。
……
椒房殿裡設有大小飯廳。宮中設宴,用的是可容納數十席的大飯廳,平日帝后用膳,用的是小飯廳。
今日,顧莞寧卻將飯菜擺進了寢室裡。
隔幾步便是精緻的雕花木床,輕軟的輕紗籠罩著床榻,備添幾分旖旎。
顧莞寧略略側頭,悄聲笑問:“今晚我們就在這裡淺酌如何?”
他尚有一絲理智,下意識地說道:“為何不去飯廳?這裡飲酒吃飯,豈不是無人伺候?”
顧莞寧有些惱了,飛了個白眼過來:“我伺候你還不行嗎?”
短短一句話,聽得他心思浮動心蕩神馳,忍不住低聲笑道:“當然行。只是委屈了皇后娘娘。”
兩人這般親暱調笑,自然不便有人在一旁伺候。
琳琅玲瓏俱都退了出去。
小貴子和穆韜平日雖然形影不離地隨在天子身側,卻也不便再留下。相視一笑,悄然退道門外。
厚實的門板,阻隔了聲音的傳遞。以穆韜的耳力之靈敏,豎長耳朵,也只隱約聽到隻字片語罷了。
琳琅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輕聲笑道:“皇上和娘娘在用膳,無需你我伺候。不如去我的寢室待上片刻再來。”
穆韜心裡也是一熱。
他們夫妻時有見面的機會,不過,兩人各自伺候自己的主子,真正獨處反而極少。
身為御前侍衛統領,本不該擅離職守。只是,這裡是椒房殿,守衛森嚴,總不會有人要加害皇上……
穆韜身不由己地點點頭,隨著琳琅去了。
小貴子露出揶揄的笑容,倒也沒張口阻攔。
在經過玲瓏身側時,琳琅飛速地看了玲瓏一眼,玲瓏微不可見地點一點頭。
……
顧莞寧手執酒壺,斟滿兩杯酒。
“你從不飲酒,喝得慢些,以免醉倒。”顧莞寧含笑說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
如此良辰美景,與佳人相對坐著,四目對視而笑。這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