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美夢裡才會出現的情景……
過往曾遭受的痛苦磨難,都是為了換來今日這一刻吧!若是如此,他對上蒼再無怨尤。
他下意識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顧莞寧嗔怪:“讓你喝慢些,你倒是喝得更快了。”
適合女子喝的果酒,味道清甜,酒味極淡。這樣的果酒,莫說是一兩杯,便是喝上幾壺也不會醉。
他心中瞭然,愈發有了調笑的興致,故作不支的撫額:“我已經醉了。”
顧莞寧啐了他一口,惹來他暢快的笑聲。
不知不覺中,三杯果酒下了肚。
他不介意再喝,卻很清楚,喝下去便要露陷了。蕭詡往日從不飲酒,今日喝三杯已是破例。若他一直飲酒未醉,定會惹顧莞寧生疑。
“我不能再喝了,頭已經有些昏沉。”他將酒杯倒著擱置在桌上,另一隻手伸過去,欲握住她的手。
在即將碰觸指尖時,顧莞寧抽回手。
他略路一愣,抬頭看了過去。
卻見顧莞寧收斂笑意,目中閃著熟悉的冷凝的光芒。
憎恨,厭惡,不屑,鄙夷。所有的情緒匯聚在一起,如兩道銳利的劍芒,刺得人心痛目痛。
電光火石間,他忽地驚覺過來。
他想張口說話,頭腦陡然一昏,眼前一黑。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對陣
不知昏迷了多久。
他終於有了模糊的意識。
他躺在地上。
全身並無繩索捆縛,體內空空,四肢發軟,想動一動手指也無力氣。
他沒有睜眼,只豎長耳朵。
熟悉的女子聲音傳入耳中:“既是醒了,何必裝模作樣。莫非以為能瞞過我?”語氣冷厲,含著嘲諷和憎惡。
就如往日對他一樣。
他心中猛地一沉。
她果然已發現了……這到底是何時的事?難道這些時日以來,不但他在演戲,她也一直在演戲?
他將心中的驚駭按捺下去,緩緩睜開眼,和目光冰冷的顧莞寧四目相對。
“我這是怎麼了?為何體內沒有半分力氣?”
他面上露出些許疑惑,目中有些茫然,很快又無奈地笑了起來:“我果然不勝酒量,只三杯薄酒,便醉成了這樣。”
“阿寧,你也夠狠心的,怎麼讓我躺在地上。快些扶我上床榻。”
顧莞寧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他繼續笑道:“阿寧,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所以故意捉弄我來出氣?罷了,只要能令你展顏,我便在這地上睡一晚好了。”
溫柔又寵溺的笑容,和往日的蕭詡幾乎一般模樣。
顧莞寧神色未動,目光冰冷:“這兒只你我兩人,你不必再做戲。”
他略一挑眉,語氣中有些無奈:“你為何認定我是在做戲?我往日從不飲酒,今日破例喝了三杯便醉倒。這等糗事,可不能傳出去。不然,我身為天子的顏面何存?”
天子?
顧莞寧目中滿是憎惡和鄙夷:“天子之位,是我夫婿蕭詡的。你鳩佔鵲巢,妄圖以蕭詡的身份苟活於世,其心惡毒,令人不齒。我顧莞寧絕不會相容!”
她果然早已察覺到他的異樣,一直虛與委蛇,然後在今日設局。
可恨他一直沾沾自喜於自己的演技精湛,又被美色衝昏了頭,就這麼輕而易舉地中了她的圈套……
他咬牙切齒,暗恨不已。面上卻未露聲色,依舊一臉深情:“阿寧,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莫非是近來睡的不好,生了幻覺,所以口口聲聲說我不是蕭詡。你睜眼仔細看看,我不是蕭詡,還能是誰?”
顧莞寧站著他身前,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