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順順當當,半點都沒折騰你。”
自從知道顧莞寧有喜之後,太夫人便做好了隨時到太子府來“小住”的準備。等了一個多月,也沒等到有人來接自己。心裡還是放心不下,索性親自登門來看望顧莞寧。
“嗯,這一胎確實平順。”顧莞寧笑著應了一聲,反手握住太夫人的手:“我身子好的很。祖母不必時時惦記。”
哪能不惦記?
太夫人笑了一笑,目光落在顧莞寧美麗的臉龐上,悠然嘆了口氣:“一轉眼,你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祖母也不知還能陪你多久……”
顧莞寧最不樂意聽這樣的話,立刻嗔怪著打斷太夫人:“祖母定要長命百歲,一直陪著我。”
太夫人也不惱,笑呵呵地附和:“好好好,祖母一定活到一百歲,到那個時候,你也做了祖母,祖母就成老祖宗了。”
祖孫兩個親暱地說笑一番,然後才說起正題。
“寧姐兒,殿下的腿傷應該快養好了吧!”太夫人低聲問道。
顧莞寧點點頭:“前些日子,我將徐滄送進宮伺候殿下。徐滄配的藥膏效果極佳,殿下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前兩日就想回府,可皇祖父放心不下,堅持不允。他只得在宮裡多住幾日。”
太夫人目光一閃:“皇上對殿下這般上心,也是好事。”
朝堂風雲暗湧,奏請立儲君之事,遲早要被人提起。
太孫聖眷濃厚,自是好事一樁。
在祖母面前,顧莞寧也沒什麼可隱瞞的,點點頭,輕聲道:“祖母放心,殿下早有成算。”
太夫人嗯了一聲,又低聲叮囑:“不管如何,都要謹慎仔細,萬萬不可疏忽大意。齊王世子雖被關進天牢,齊王還健在。他可不是什麼善茬。自己的兒子說棄便棄,委實心狠手辣無情涼薄。”
齊王世子一事,元佑帝曾下嚴令不準任何人洩露出去。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久了,也就悄悄傳了開來。
大家明面上不便議論,私底下少不得要閒話幾句。
到最後,談論得最多的,不是齊王世子謀害太子之事,而是齊王的反應。
這些日子,齊王雖然未進宮伴駕,在府中卻也沒閒著,時常召集幕僚議事,或是邀些官員登門。
太子喪期,不宜飲宴作樂,喝些清茶閒談卻是無妨。齊王行事頗有分寸,御史言官們也挑不出不是之處。
這樣的齊王,怎能不令人忌憚?
見太夫人一臉憂色重重,顧莞寧笑著安撫:“祖母不必憂心,齊王確實是一大勁敵。我和殿下會小心行事。”
頓了頓又道:“我們能看明白的事,以皇祖父的睿智,又豈會看不明白?”
齊王的冷血涼薄,元佑帝看在眼中,也一定會覺得寒心。
兩相對比,太孫的溫和寬厚,愈發顯得難能可貴。
當年元佑帝猶豫許久,最終決定將皇位直接傳給蕭詡,想來也是出於這樣的考量。
太夫人略略一想,便明白過來,不再提齊王,轉而又說起了韓王和魏王:“……皇權誘人,但凡有一絲希望,都想爭上一爭。魏王殿下和韓王殿下,近來也是分外活躍。”
顧莞寧還是那副八風不動地安穩模樣:“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日。祖母且耐心等著看好戲。”
太夫人啞然失笑:“罷了,你和殿下早有防備,我是閒著無事胡亂操心了。”
顧莞寧將頭靠在太夫人的肩側,親暱地笑道:“祖母這是關心我,哪裡是胡亂操心。”
太夫人伸手,撫摸顧莞寧光華柔軟的青絲,笑著輕嘆:“人老了,越來越禁不住事。一想到這些,我總是半夜輾轉反側難眠。”
顧莞寧忽地問道:“祖母,姑母這些日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