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得到相應回報的。今天就談到這裡吧。”
“可我——”她還要說。
沒用了。對方已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將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博斯,語氣鎮定得讓人意外——也或許並不是那麼意外吧,因為在等待博斯到來的當兒,她已喝了兩大杯葡萄酒。她母親過去遇上緊張的事,也會喝這麼一兩杯,並把這效果稱作“酒後之勇”。桑德拉瞥了一眼酒瓶上的標籤。納帕谷之勇。
“狗雜種。”博斯罵道。
“就是。”
“他肯定一直跟蹤你。而且眼線廣,能知道你去看了誰,到那個叫什麼來著?”
“生命長青橡樹園關愛之家。”
“你哥住的地方。”
“嗯,凱爾。”
“你沒告訴我你有個哥哥。”
“噢,沒有——也不是故意瞞你。”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我想也不是。你在那地方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什麼異常的東西?比如陌生面孔,或路上停著什麼車?”
“沒有。什麼都沒注意到。”
“打電話的人聲音有沒有什麼特徵?”
“聽上去年紀比較大。喉嚨像是有點咳痰。其他就沒什麼了。”她查了一下電話,看有沒有來電記錄,結果當然是沒有。“我甚至不明白,為什麼這人覺得我值得威脅或賄賂。康格里夫已經把我排除在外了,不讓我再碰奧林這案子。任何醫療決定我都已插不上手。”
“除非他們能讓你妥協,不然你終究是個潛在危險。一旦事情被告上法庭,你可能作證指控康格里夫。你可能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向上級報告。”
“可沒有了奧林的證詞——”
“就目前,我想這些人並不擔心他在法庭上會說什麼。我想他們擔心的是他在貨棧的所見所聞。如果允許他在法庭上暢所欲言,聯邦調查局可能據之展開調查。宣告奧林無行為能力只是第一步。我估計他們會強迫他吸毒,讓他永遠從視線中消失。或者更嚴重的是,死掉。”
桑德拉悄聲道他們不能那樣幹。”
“一旦被送進收容所,”博斯輕柔地說,“什麼都可能發生。”的確如此。她曾見過統計資料。過去一年,當地收容所就發生了六七次暴力襲擊事件,更別說因毒品過量或蓄意自殺而死亡的案例。如果按人均比例計算,收容所算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了——從統計資料看,遠比流落街頭安全。可是,的確,什麼都可能發生。甚至可能是人為的策劃。
“那我們怎樣才能阻止他們呢?”
博斯笑了笑。“淡定。”
“我是說,告訴我能做什麼。”
“容我想想。”
“我們時間不多,博斯。”按計劃,奧林最後的評審在週五進行。而且如果情況緊急,康格里夫可能會把時間提前。
“我知道。但已經過了午夜了,我們都得休息休息啊。我就住這兒了——如果你沒意見。”
“當然沒意見。”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睡沙發。”
“借你十個膽子!”
早上,坐在廚房餐桌邊吃早飯,看著博斯耕田似的在專為他炒的雞蛋裡挑來揀去,桑德拉想起匿名電話裡說到的關於凱爾的事情。
“長壽藥,”她說,“真對像我哥這樣的患者有用嗎?”
昨天夜裡,在黑漆漆的臥室裡,桑德拉告訴了博斯關於凱爾和自己父親的事。她給博斯講這些時,博斯將她摟在懷中。聽她講完後,博斯沒有說什麼虛情假意的安慰話——事實上什麼也沒說。他只是吻了一下桑德拉額頭,非常溫柔的一吻。那已足夠。
“也許能修復肌體損傷,但沒法讓他回到原初的自己。沒法恢復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