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去拉開門,坐上去繫上安全帶,對他說:“開車,找一個可以安靜說話的地方。”
關宇有點愕然我這樣的反應,可能是因為我在他的面前低眉順眼猶豫不決太久了,這樣突然的轉變讓他有點難以接受,但是他張了張嘴沒說話,一路飆車,把我帶到了大運中心體育館。
夜已深,這邊散步的人早已經散去,我第一次來這裡,寂靜得還能聽見蟲子的叫聲。
關宇一路靜默,直到我們走到一片對著湖面的草地邊,他忽然說:“坐坐吧?”
語氣裡面忽然有點了小心翼翼的不確定的詢問。就像男人詢問自己的女朋友的那種語氣,有一種情侶的味道。
可是我的的內心苦如黃連,又哪裡能讓那些狂奔著的驚喜覆蓋了那些苦?
我走過去坐下來,隨手抓起一隻小石子丟進了平靜的湖面。
關宇忽然貼過來,挨著我坐下,伸出手自自然然地攬住我的腰,在我的耳邊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我愛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和呂澄徹底斷掉。”
可是鋪天蓋地接踵而來的卻不是那種被愛擊中的幸福感,而是我不得不忽略掉他這句話,不為所動轉而用冷冷地語氣,低低地問:“關宇,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在四年前策劃和我相遇?你不過是在半年前知道閔瑤的死多少和我有關係,也就是說你在設計我們相遇之前,沒那麼恨我是不是?”
關宇的手忽然本能地縮了回去,剛剛加諸在我身上的溫度變得越來越冷。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卻不說話。
我繼續不屑地笑說:“是因為負罪感嗎?”
說完,我抓起一個小石子再一次在平靜的湖面激起了陣陣的漣漪。
關宇依然緊緊閉著嘴巴,靜默以對。
氣氛僵持不下,我步步逼近:“是因為你害死了我的親人,是因為你害一個老人家心臟病發不治身亡,帶著負罪感找我回來想要贖罪嗎?可是你贖罪的方式是不是太可怕了?把我的這一生變得更加不堪,更加流離浪蕩,更加波折,你圖的是什麼?”
人在激動的情緒中,總是語無倫次,我也一樣。我不知道我有多少句話是合理的,有多少句是表達了我的意思的,反正關宇像是聽明白了。
可是他為什麼不反駁呢?或者是壞脾氣地吼我說:“葉秋葵,你腦子進水了吧?你tvb看多了吧?你的幻想症又重了吧?你的腦洞開得也太大了吧?”
可是,沒有。
他只是低下頭去,狠狠地撕扯自己的頭髮。
就是這樣,我把從來很冷靜從容偶爾脾氣很壞但是一般不會折磨自己的關宇,變成了在我面前狠狠地折磨了自己一把的瘋子。
可是這樣,也印證了我內心的想法。他當初果然是帶著帶著贖罪的心情接近了我。
可是我多蠢,我愛上了他,我對他獻身,我把我們之間原本應該相互怨恨相互贖罪的關係變成了愛恨交織。
所以就在我的眼淚快要掉下來的時候,我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假裝冷靜假裝風淡雲輕地說:“關宇,我害死了你的閔瑤,你害死了我最重要的親人,我們之間,永遠也不可能相互抵消,就讓我們彼此相恨吧,就這樣。”
可是你憑什麼挽留我。
你憑什麼一躍而起狠狠地抱住我說:“葉秋葵,你別走,聽我說,我想我不能失去你了。”
在我最想聽你說這些話時候,你沒說。
在我印證了自己內心的猜測之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們之間的關係,大概是在11年前就已經萬劫不復了,關宇!
你到底懂不懂?
當你的閔瑤因為我而血染了荷蘭,當我的魏敏因為你而來不及留給我哪怕只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