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的遺言就與世長辭,當我們這兩個原本應該陌生得毫無交集的人因為這一場災難,被命運的繩纏繞在一起,而我們多麼可悲。
其實我們需要做的不過是揮一把剪刀,就此在11年前就把我們之間的維繫徹底剪短,然後各自安好。你從那一天之後可以放下前塵舊事,找一個可愛賢惠的女人結婚生子,而我原本或者也有可能早已經嫁給肖光華,和他走街串巷唱歌打鼓掙錢給他臥病在床的媽媽掙藥片錢,我們應該像兩條平行線一樣各自延伸。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現實擰出一個結界點,在結界點裡面我們相互懷疑,相互算計,相互猜測,相互揮刀。
我們原本可以的,可是為什麼,偏偏要讓你和我一起,狠狠地揮霍掉了這四年時光?把我的心變成除卻巫山,把你的心也變成滄海桑田,這樣的悲情結局,真的好麼?
我真的是受夠了這一切。
我膚淺,我愚蠢,我世故,我庸俗,可是哪怕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人,我也不願意我的命運因為愛恨交織而從此被架上枷鎖。
所以我推開你,狠狠地對你說:“關宇,放手,就是你的自私自利自以為是,才把我們變得這樣進退維谷。如果你恨我害死了閔瑤,你大可以狠狠地擊倒我,而我知道了你害死了魏敏,我也可以擊倒你,我們不需要相愛,我們需要相殺,才有可能讓我們在懷抱舊時光的時候,不至於讓糾結揪痛自己的心,我們只有這樣,才能互不相欠。”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關宇就這樣放開了我,眼神內斂並且內疚,慢騰騰地說:“不,你應該恨我,我讓你身邊的親人一個個地離你而去。”
這句話把處在情緒失控邊緣的我推向了更加失控的地步,我踮起腳尖抓住他的衣領,狠狠地問:“你什麼意思?你終於肯承認葉原野的死和你脫不了關係了嗎?”
然而關宇卻再一次緊緊地抿住了嘴,不再說話。
我把身體向前傾,再一次咬牙切齒地問:“你到底抓住了葉原野什麼把柄?為什麼那一天他來深圳的時候,會突然改變主意把我丟給你,一個回到了縣城?如果我跟著他回去,他就不會死,是不是?”
“那麼死去的人會是你。”關宇丟給了我驚天動地的一句,好像他早已經窺見了這一場預謀般的死亡事件裡面的真相。
可是,為什麼。
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我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我有一個跨國婚姻的祖母,我有一個愛我如命的哥哥。
我窮,我落魄,我甚至連書都不敢好好讀,我曾經不過是依附在關宇的身邊在深圳討飯吃的一個簡簡單單有點蠢鈍的人,我偶爾也囂張穿著朋克裝在大街上跑來跑去,可是我就偶爾囂張而已,也還不至於招來莫名其妙的殺身之禍。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就是我這樣一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在十一年前有人買兇想殺我,而現在葉原野又因為我而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為什麼!
我撲上去拍打著關宇說:“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留下我?為什麼死去的人不能是我?”
關宇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湊近我耳邊說:“葉秋葵,冷靜一點,那些都是你哥甘願為你付出的,逝者已逝。你要過好接下來的日子,才是對他的付出最好的回饋。”…
因為這句話,我的眼淚一下子沒忍住,終於衝了出來。
他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根本就是知道葉原野因為我而有危險,然而他可能因為諸多的考慮而聽從了葉原野的意見,又或者是他原本可以救葉原野的,但是他沒有。
我知道我當然沒有資格要求他去該救誰不該救誰,可是這一刻,我的恨意如同鯉魚過江一把,躍過了那個關口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我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