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和李鸞兒梳洗睡覺,到第二日醒過來,瑞珠提醒李鸞兒今日高家宴客,叫李鸞兒莫忘了去。
又是一番梳洗打扮,換了一身厚些的衣裳,李鸞兒帶了瑞蕊和一個叫紫英的丫頭去了高家,才過去沒多久,李鸞兒便從一些貴婦人的談話中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嚴家大少奶奶,李大娘子,也就是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妒婦。
想到昨天德慶帝說的那名話,李鸞兒只覺得好笑。
又聽一個年輕婦人小聲道:“聽說官家見嚴大公子腿好了很是高興,昨日召見之時便賜下四個美貌宮女伺侯嚴大公子,嚴大公子謝了恩將那四個宮女帶回家中,不料嚴少奶奶硬是不依,一天的功夫竟將兩個美貌女子也不曉得賣到什麼見不得人的去處了,另外兩個也送到莊子上了,天曉得那兩個女子還能不能活下來。”
另一個婦人道:“這也怪不得她的,換成誰樂意自家夫君多出四個美貌侍女來,只是旁人沒她那個本事罷了。”
李鸞兒聽了之後想著,大約她妒婦的名聲已經傳的滿京城都是了,罷,妒婦便妒婦吧,左右她也不是為名聲而活的,再者,這歷史上的妒婦多了去了,有幾個還專門被人著書立傳的,現今人們提起來又有哪個笑話,還不都是生生佩服人家厲害麼。
她笑著過去對那個婦人點了點頭:“你們說我是妒婦麼?”
兩個婦人嚇了一跳,背後說人閒話卻被正主聽到了,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先前的婦人小聲道:“我們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聽說了難免說了兩句,您莫惱。”
李鸞兒一擺手:“我沒惱啊,我正高興呢。”
說著話,她在兩個婦人對面坐下,抿嘴一笑:“我正想著咱們女人家生活不易,從出生到死亡恐連個正經名字都不會留下,便是以後家譜上記載或兒孫作祭都只會寫著某某氏,實在是憋悶之極,好在我現今有了這妒婦的名頭,以後呢,我準備將這名頭髮揚光大,叫全天下都曉得我這個不折不扣的妒婦,說不得以後史書上還會記上一筆,甭管是在妒婦傳裡還是惡婦傳裡,起碼我也能名揚千古的。”
說完,李鸞兒起身笑著告辭,很叫那兩個婦人錯愕之極。
且等著高家宴會畢,李鸞兒回去的時候,她那番說法已經在高門大戶中傳開了,傳到德慶帝耳朵裡,德慶帝也錯愕了好半天,最後拍桌讚了一聲:“李大娘子此女非尋常人也。”
李鸞兒歸家,嚴承悅在二門處迎她,見了她便笑:“恭喜娘子千載以後成為妒婦傳中的頭名。”
李鸞兒抿著嘴笑,挽了他的胳膊一路進了屋:“如此,夫君也可借我的光在史書上記上一筆呢。”
等兩個人坐定了,李鸞兒笑道:“夫君可要如何謝我?”
嚴承悅見她笑容狡黠,容色清麗婉轉,一時沒忍住將她拽進懷裡低頭磨著她粉嫩臉頰:“娘子要為夫如何感謝?”L
第四七三章兩年
秋日,天高氣爽,雲淡風輕,熱鬧繁華的街市上突然間來了幾個衙役,這幾個人敲鑼打鼓而來,臉上帶著笑容高喊:“喜報,喜報來了……”
街口貨郎將挑著的擔子放下,小聲問一旁的車伕:“什麼喜報,這街上誰家有了天大的喜事不成?”
車伕笑了笑,上下打量貨郎:“你不是京城人吧,不然便是才進京的,竟不知道李家的事。”
“李家,哪個李家?”
貨郎一臉的茫然。
車伕自覺很有幾分見識,便給他普及開來:“自然便是出了貴妃的李家,這條街上住的是貴妃孃家叔叔,他家的大郎自幼便愛讀書,又拜得名師,今年春科考得了個小三元,這不,秋闈才過,怕是又中了舉吧。”
“原來是他家。”貨郎點了點頭:“我雖來京裡時間不長,可也知道李家,原還以為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