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融融,窗外,西府海棠上兩隻彩蝶緊緊相隨,翩然起舞。
嚴承悅考中狀元第二日便授了官,翰林院編修,御前侍讀學士,嚴承忻也入了翰林院,而李富則是想考庶吉士,又過幾日好些進士透過這樣那樣的手段授了官,有些在京城各部做七八品的小官,有些外放出去為一方主政。
而李鸞兒則受到李連樹和秦氏的請託去與李富探探裴家的意思。
這婚事即是她提出來的,再者李富又是她兄弟,她理所當然該去探探底的,李鸞兒沒有推辭,這日因是大朝日,她雖沒甚麼實權,可到底也是一品侯爺,便在朝上晃了一圈,接受了許多古板文官的白眼,又和那些武將說了一會兒子話,待下朝之後,李鸞兒打扮一番坐上馬車去了裴家。
現如今的裴家和早先的裴家可不一樣呢。
早先因著裴濟身子不好,裴夫人一個女人家撐著偌大的家很是費力,再加上裴家沒有兒子,只得了三個女兒,便更顯的有些暮色沉沉。
可如今裴濟身子大好。裴夫人又生下嫡子來,自然,裴家大娘二孃又都嫁得好人家,自然,裴家風氣一變,整個裴家都顯出一種向上之態。
裴夫人正在逗弄兒子小虎子,一聽說李鸞兒到訪。立時整了衣裳便出來迎接。她到如今都感激李鸞兒呢,若是沒有李鸞兒她夫君的病哪裡能好?她的兒子如今還不定在哪裡呢,就是她家大娘子也是李鸞兒牽了線才能嫁到於家的。如今裴大娘子日子過的當真的好,裴夫人每每思及便對李鸞兒感激不盡。
“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裴夫人笑著迎出門來。李鸞兒笑道:“什麼恕罪,你當我是外人麼。淨來些虛套話,快些請我進去將你家的好吃食好茶水都端出來待客。”
說話間,李鸞兒竟自己邁步就進了門,裴夫人笑著跟了上來:“你不是外人。難道還是內人不成?”
李鸞兒白她一眼:“你如今日子過的越發滋潤了,連本侯爺都敢打趣,不怕本侯治你的罪麼?”
裴夫人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奴家怕極了。侯爺饒命啊,奴家再不敢打趣侯爺。定當好好伺侯您老人家。”
李鸞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啊,真是越過越顯的年輕了。”
待進了花廳,李鸞兒又讚歎一番裴家花草之多之好,和裴夫人商量著再在裴家買上一些春蘭,說笑一陣這才咳了一聲說出本來目的:“夫人,我記得您家三娘子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可說定了人家麼?”
說到她家三娘子來,裴夫人就是一陣的愁緒:“哪裡說得對啊,我們家雖然瞧著好,看起來極富貴的,可我們也只是富,這貴字是萬萬不敢提的,那些高門都瞧不起我們商家出身,低門寒酸之家我又不忍叫三娘嫁過去,三娘瞧著她兩個姐姐嫁的好,便也不樂意嫁到商家,一直想尋個有官身的,只是……”
說到這裡,裴夫人實在忍不住長嘆一聲:“你也曉得的,那些進士舉人的是有寒門出身的,倒是願意娶我們三娘子,可那樣的人家我又哪裡放心叫她嫁過去呢?三娘子在家裡那樣嬌養著,也不是我自誇,吃喝穿戴上比那些高門大戶都要好上許多,要嫁到寒門小戶人家,她又哪裡受得住,不說這個,便說我們給陪嫁了許多好東西,叫她一輩子吃喝不愁也成,只是到底寒門小戶,我們也不曉得人品規矩如何,萬一是貪圖我家錢財,到時候苛待三娘子可如何是好,每每思及,我就愁的吃不下飯去。”
聽裴夫人這麼一長通的嘮叨,李鸞兒也跟著嘆息:“兒女都是債啊,幸好我家那四個臭小子如今年紀都小,要到了正當年的年紀,怕是我也愁的吃不下飯去,旁的不說,他們真要說新婦的時候,人家一打聽,喝,家裡有一個母老虎般的孃親,誰家樂意把女兒嫁來伺侯我這等惡婆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