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才啟了開端。這晚上意外地出現了不速之客。南條俊之毫無預警地敲響杜小夜的門扉。
看見南條俊之如夜無息溫柔地出現,充滿著存在感。
社小夜錯愕不已。脆弱的心生起依靠,不自覺地依偎在他胸懷,尋求庇護的港彎。
“南條先生,請你告訴我,織田操和令妹美穗小姐的婚事,真的一開始就決定了嗎?”將臉埋在他懷裡,流著淚問。
南條俊之伸手擁抱住她,礦石黑的冷眸第一次流露出溫柔和疼惜。他真的心動了,為她伏在他胸膛哭泣的淚而心動。但他語氣仍沒有動搖,帶著他獨特對待事物的冷靜說:
“是真的,這件事情一開始就決定了。織田家不會放棄和南條家結盟的機會,南條家也不會;更何況結合兩家的財勢對彼此都有助益,沒有理由放棄。”
“那麼,愛情呢?難道只要門當戶對,就算不愛對方也無所謂?”哭泣的聲音在顫抖。
“愛情……”南條俊之悸愣了一下,很輕微、很短暫、幾乎察覺不出來。他感到杜小夜淌溼他胸口的淚溫,表情變得柔和,有些嘆息。“在家族的利益之前,愛情並不是那麼重要的。再說,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經過朝夕相處的瞭解,日子一久,自然就會主情。”
“那麼,如果是你,為了家族利益,你也會接受這種沒有愛情的婚姻?”杜小夜絕望了,抬頭顫聲問,滿臉是悲慚的淚痕。
她應該直接去質問織田操的,但路途太遙遠,她沒有勇氣。那晚他掉頭走開後,就不再回頭;她等了又等,淨是空期待——事情至此,她還能質問什麼?
“如果……”南條俊之舉手輕輕地碰觸杜小夜臉上的淚,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發出低沉的嘆息說:“如果,你這些淚是為我而流,那該有多好……”
隨著嘆息,他的唇,蓋落住她的唇,那樣的溫柔繾綣,不盡柔情。他甚至不避諱馮妙儀,擁著杜小夜,深深的吻,淺淺的距離,纏綿不離。
馮妙儀震住了,又驚又不相信。南條俊之出現得太突然,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但……南條?
難道會是織田惠子說的那個世家南條——
她身體突然抑控不住的發抖,生氣又憤怒,一種形容不出的憎厭和惡毒的恨的火焰熊熊地燃燒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杜小夜總有這種常人夢想不到的奇遇?為什麼好的機會總是由她獨佔了?一無是處的她憑什麼認識南條俊之這樣如夢存在的男人?又得到他如此傾慕的對待?
為什麼?馮妙儀百思不解,她沒想到杜小夜居然會認識南條俊之這種連她都夢求不到的人;更沒想到她居然會隱瞞著她!
她強壓住滿腔的憎厭妒恨,強吞下滿腔的憤恨不滿。神色紫青地望著南條俊之帶著杜小夜離開。
太不公平了!她不甘心!她緊握著雙拳,所有的心思意念,完全被憎恨嫉妒的火焰燃燒。
很不湊巧地,一臉憔悴的織田操這時盲闖了進來。他沒注意到馮妙儀紫青怨毒的表情,一進來就急切焦躁他說:
“妙儀,小夜呢?我要見小夜。”不等馮妙儀回答,立刻衝到社小夜的房門前,用力地敲捶著喊說:“小夜,是我。開門,我想見你,我有話對你說,小夜!”
暗啞的嗓子,憔悴的神態,說明了他如何受到相思的折磨煎熬。焦躁的神情是那麼迫不及待,顯示心情的倉惶。
“小夜,你為什麼不開門?不見我?你明知道我渴望見到你,為什麼不肯來找我?我等了又等——小夜,我願意道歉,求求你開門!”
“別再敲了,小夜不在。”短短時間,馮妙儀己整理好心緒,對織田操展露一個抱歉的表情。
“不在?”織田操怔了一下,回頭問:“她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