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原本要去周家,結果各種意外打斷了,如果下面的莊子真是夜叉吃人的那個周家莊子,雲起倒是省得多跑一趟,先問問周家家僕再說。
前面的馬車停下來,一人從前邊騎馬賓士過來,“少輔大人,莊子大門緊閉,屬下敲了半天門也不開。”
雲起一看,還是個熟人,抬手打招呼:“喲,錢校尉啊。”
錢校尉皮笑肉不笑且非常不痛快地拱拱手,眼睛都不帶正視他,“雲世子。”
從今日起道場正式開啟,祁尚要佈置周邊戒嚴守衛,還有昨日林中黑影可疑人沒找到,所以這一隊人馬交給錢校尉負責護送。
定安郡主撩開馬車簾,“還沒到怎麼停下了?”
她今日終於騎不動馬,改乘坐馬車。
有人馬上給定安郡主傳話,她柳眉一揚,驕縱中透著一股貴氣,“既然都來了,喊幾個人進去看看。”
雲起掃視雖然半新不舊但頗為壯闊的大門,再看看佔地不小的莊園,“看來這個周家正經挺有錢,一個鄉下莊子都搞這麼派頭。”
“周家在帝丘屬第一富戶,聽說主宅佔地半座山。”南宮止給他說道。
雲起用玉骨扇敲了敲手心,“是那個周家沒錯了。”
武將手重,錢校尉得了定安郡主的命令也不再小心翼翼喊門,‘砰砰砰~’捶打幾下,還真傳來腳步聲。
木門從裡一點點開啟,裡面的人面容緊繃,目光小心謹慎,等看清了一大群官兵,手一顫鬆開門把,“官爺,你們這是?”
“下山路遠,我們借你個地方吃頓飯。”錢校尉一手握著鄣刀刀柄,大刀闊斧地站著,嗓音粗狂道:“放心,給你錢。”
老人面皮皺巴巴的,頭髮半百,反應也有些遲鈍,眯著眼睛打量了好一圈,心裡犯迷糊,“瞧這一圈男男女女,不像是我們帝丘縣的人啊。”
錢校尉嘿一聲笑了,“老頭兒你眼神不好,你瞧好了,這位最尊貴的小姐是我們大寧朝興王府定安郡主,還有那邊的是武安侯府南宮少輔,夠不夠格去你莊子歇腳吃飯?”
老人在帝丘蝸了一輩子,頭一回見到皇親貴族,這個侯爺那個郡主,聽得他肝膽發顫,“……請,請進。”
莊子很大,馬車都解了套索把馬牽去馬棚吃草,諸家公子哥小姐一窩蜂往裡面走,邊看邊評論——
“大是挺大,終究不如王都府邸精緻。”
“鄉下地方已經不錯了。”
“這裡好大的塵土,我衣裙都弄髒了。”
……
錢校尉安排好護衛軍們,一腳剛跨過門檻,一柄玉骨扇在他面前一攔,隨之而來雲起一張笑盈盈的臉。
“本世子不值得錢校尉提一句?”
錢校尉又是那副皮笑肉不笑,“腦子不好忘了,還請雲世子不要介意。”
雲起笑容不變,眼神變得幽深,像深潭,黑不見底,在錢校尉感覺身體發冷時,他撇開視線,轉身輕飄飄地說道:“是嗎。”
錢校尉摸了把腦袋,站在原地嘀咕:“見鬼了。”剛才對視之下,居然有些心慌。
在南宮止面前,定安郡主一向很和氣,甚至還屈尊降貴地問了幾句,“莊子這麼大,就你一個人打理嗎?”
老人第一次和這樣的大人物交談,一下子都不敢接話,好半晌才應道:“我是周府管家,也是近幾日才過來。”
南宮止稍微掃一圈,發現裡面的房間都關門禁閉,有的甚至上了鎖,外面空地上擺了好幾個木箱子,不像洗曬,應是收納,好奇道:“你過來收拾東西?原先的僕役呢?”
“是啊,適才收拾東西才沒有及時應門,”周府老管家不知想到了什麼,苦著一張臉,“老爺把莊子裡的僕人都遣散了,讓我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