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挖了個坑。
柳發昌登時起疑,喝道:“你幹什麼!”
“沒,沒幹什麼。”那匠人臉色發白,結結巴巴的說。
“你在埋什麼東西?”柳發昌越發起疑,說:“挖開,讓我看看!”
“東家,沒什麼東西。”那匠人說:“這裡的地不平,得修修。”
柳發昌惱了:“快點挖開!”
那匠人看見東家發怒,也只好磨磨蹭蹭的把剛剛掩上去的土給扒開了,這一扒,就露出來了一個木頭人,一個脖子上帶著枷鎖的木頭人。
柳發昌臉色一變,他也是知道厭勝術的人——那年頭,很少有人不知道這東西——柳發昌俯下身子,把那木頭人抓起來,一看背後還刻著字——正是“柳發昌合家大小”!
這木頭人戴著枷鎖,被匠人偷偷摸摸埋在大門樓的門檻下,刻了自己合家大小的字兒,這能有什麼好事?這不是詛咒自家的人將來以後都進大牢嗎?
柳發昌氣的雙手直哆嗦,問那匠人:“好啊!你埋著東西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那匠人這時候也不慌張了,站起身子,說了一句:“東家啊,我這是為你好啊。”
“為我好?”柳發昌有點懵了。
“對呀,您難道不知道?”那匠人指著木頭人,說:“這是木工厭勝術!”
“我知道!”柳發昌陰沉著臉:“不就是咒人的嗎?”
“咒人也分咒人好的,和咒人壞的。”那匠人說:“我這就是咒人好的。”
“嘿!”柳發昌氣笑了:“我倒要聽你說道說道,這怎麼就咒我好了?”
那匠人說:“您看啊,這是一個人,背上刻著您全家,那就代表著你全家的人啊!”
“我知道!”柳發昌不耐煩道:“那這戴著枷鎖又是怎麼個意思?”
“戴著枷鎖,埋在大門樓的門檻下面,寓意就是踏進門樓第一枷啊!”那匠人說:“這意思不就是踏進文柳第一家嗎?”
柳發昌一愣,細細一品,還真是這麼個意思!
門樓門樓,諧音就是文柳文柳!第一枷,就是第一家!踏進文柳第一家,卻是踏進了自己的家,這不是咒自己的家成為文柳鎮第一大戶嗎?
這還真是好意思啊。
柳發昌呆了半天,看看手裡頭的木頭人,又看看那匠人,再想想之前那算命先生說的話,自己也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時候,別的匠人也都圍過來看,柳發昌不想把這事情傳出去,讓鎮里人笑話他還要弄這東西當文柳鎮第一家,便把那木頭人藏進了袖子裡,對那匠人說:“你辦的好,我賞你一塊大洋!這事兒別說出去!”
柳發昌把之前給那算命先生的大洋又給了那匠人,那匠人接著,連連稱謝。
柳發昌拿了木頭人,並不進家,扭頭又往街上去,去尋那算命先生。
等到了算命先生的攤前,算命先生一抬眼皮:“閣下為何來去匆匆啊?”
柳發昌略微尷尬的一笑,說:“在下還有些事情沒有弄明白,還得請先生指點迷境啊!”
算命先生看了柳發昌袖子一眼,笑了笑,說:“閣下袖子裡藏著髒東西啊,也不怕沾染了晦氣!”
“啊?”柳發昌一愣,連忙把那木頭人拿出來,說:“這,這是髒東西?”
“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髒東西吧?”算命先生“呵呵”笑道:“這可是木工厭勝術裡有名的鎮物——獄神照!”
“獄神照?”柳發昌傻眼了。
“聽說過瘟神嗎?”算命先生說:“瘟神駕臨,百里死絕!獄神照門,閤家入牢!”
“不是!”柳發昌急了,當下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對那算命先生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