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飄轉來。
作者有話要說:
☆、怒衝冠暖閣親審
在鄜州周圍追捕慕容業的人馬最終空手而歸,傅恆海蘭察也接到了乾隆的加急的聖諭:海蘭察留駐鄜州善後,然後去總鎮那裡報到;傅恆押解冰兒回京受審。
傅恆聽乾隆密諭裡辭氣甚重,知道乾隆確是急了。然而暗地裡探問了幾次,冰兒問急了就哭,一個字也不肯多說。傅恆萬般無奈,安排大車,把冰兒送回京師。
因著天氣漸漸寒冷,路上越發難走,半個月後,冰兒才到了京城,皇城漸近,她心裡越發的緊張異常,然而心知必有此一劫,也只得硬著頭皮去跟傅恆養心殿見駕。進殿之前,冰兒還在滿心打鼓,真走進了養心門,反而到安定下來。倒是傅恆,滿心惴惴,生怕乾隆會為難冰兒。
傅恆遞了牌子,裡面太監傳出叫見,傅恆悄悄對冰兒道:“別跟皇上硬頂!”冰兒點點頭。傅恆低頭進了養心殿西暖閣,拍下馬蹄袖行了大禮,冰兒低頭跟在後面,正欲行禮,乾隆一聲怒喝:“誰叫你進來的?給朕滾出去!”
冰兒嚇得一抖,偷偷抬頭委屈地看看乾隆,乾隆理都不理她,臉繃得緊緊的,周圍的太監宮女斂眉屏氣,暖洋洋的西暖閣一時就和冰窖似的。冰兒欲退,傅恆卻使眼色止住了她,朗聲道:“皇上,奴才已經把五公主帶回來了。知道主子生氣,不過五公主以公主之尊,縱放賊首,奴才想其中必有緣由,懇請皇上給五公主一個申辯的機會。”
乾隆的目光這才瞟到冰兒身上,卻依然冷漠非常,許久,對服侍在一旁的馬國用等其他人說:“依傳召軍機的例,全部出去。”眾人不言聲都躬身退了出去。乾隆這才又盯著傅恆道:“傅恆,你也在抗朕的旨了!朕叫你把她鎖拿進京的,你就讓她散手散腳地進來了!不管有幾百個理由,縱放人犯,就是死罪!”
傅恆頭上汗出,不敢頂撞,自己忙著磕頭認錯:“是,奴才有罪!”
乾隆又問:“那縱放人犯,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恆不敢欺誑,頓首道:“奴才也詳詢過,公主沒有……沒有說。”
乾隆冷笑道:“是了,倔性倒是夠可以的。嘴硬不怕,敬事房的散差已經候在外面,朕的竹板子若撬不開嘴,還有內務府的刑具呢!”傅恆聽說過乾隆以前杖責冰兒並不手軟,心裡不由倒抽涼氣,想著日常責打還不算什麼,真的動用訊杖,少不得傷筋動骨,可不是玩的!因而趁乾隆低頭找茶杯的瞬間,向一旁的冰兒遞了個眼色過去。
“阿瑪!”冰兒帶著哭腔道,“女兒也知道此番犯了大錯,放跑慕容……”她還沒說完,乾隆已經勃然大怒:“‘放跑’,你倒輕巧!這是叛國!”
傅恆見乾隆暴怒得有點不冷靜,不由有些著急,好在是隱秘的西暖閣,要是這“叛國”的罪名從皇上口中說出來給大夥兒聽見,想救冰兒不死都難!他正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乾隆卻驀然想起了什麼:“你剛才說放的是誰?姓什麼?”
傅恆見冰兒戰戰兢兢話都說不完整,忙代她回奏:“回皇上,鳳凰山賊首姓穆。”
“不對!穆老大朕知道的。她剛才說的不是這個!”
冰兒咬了咬牙,抬頭道:“是的,鳳凰山的賊首其實不姓穆,他姓慕容,是我……”
不用她說完,就連傅恆都曉得當年慕容敬之的那一段公案,乾隆回憶了一下就明白了:“慕容敬之就一個兒子,不知是流配到哪裡的,你放的就是他嗎?”
“是。”
“是他,你就可以罔顧國法隨意縱放了?!”乾隆勃然發作,把手邊的茶杯都掀到地上砸個粉碎。饒是經多了大風大浪的傅恆也渾身一哆嗦。冰兒惹乾隆生氣雖是常事,但從未是因這樣關係到軍國的大事,見乾隆對自己如此大怒,一時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