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誰的牙縫?沒事,我會水,甭擔心!”繼續前行著。英祥到底不放心,把馬拴在一邊樹樁上,他是個旱鴨子,不敢輕易下水,只敢站在小溪的岸邊盯牢了她,唯恐出什麼意外。
接下來冰兒卻沒有那麼幸運,水越來越深,已經齊膝,但水裡的魚卻更加靈活,她把衣襟都打溼了,還是一無所獲,只好站定在水裡拍拍手道:“罷了,要是有捉魚的扳罾,看這些小東西不乖乖進我的牢籠裡。”英祥好笑道:“咱們又不是專門的漁夫漁婦……”話沒說完,見上游一陣水頭過來,趕緊轉口道:“水來了,小心!”
冰兒回頭看了一眼,輕視地笑道:“怕什麼!”
然而她雖長在江南,卻是長在市井中的孩子,姑蘇的山塘河水流再峻急,也不過逆著水扎個猛子,或是奮力遊幾下就能到岸,這裡山林間一陣陣小小的洪流,水雖不大,卻足夠把人衝倒,等她意識過來時,已經在水裡站不住了,欲待行幾步趕緊跳到岸邊,卻被腳下長著青苔的鵝卵石一滑,竟然整個人栽倒下來,被水順著就衝向下游。
她心裡倒還不甚慌,憋著一口氣伸手亂掏摸,期待著摸到個樹根砥石之類的,可以穩住身子。可岸上那位,卻慌了神,見她在水裡舞手舞腳地掙扎,半天抬不起頭來的樣子,顧不上自己根本不諳水性,穿著鞋子就下水想救人。皮底的鞋子比光腳丫滑得更甚,冰兒只聽見“撲通”一聲,偌大一個身影栽在自己身邊,隨即就是“咕嘟嘟”大口灌水的聲音,隨即那身影漂過自己身邊,冰兒眼疾手快一撈,撈著他一角衣襟死死拽住,但自己在水中也身不由己,兩個人一道被衝著往下游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水緩了下來,冰兒的手摳住了一截樹根,穩住了身體,她踉蹌地爬起來,也嗆了好幾口水,咳嗽了半天吐出了不少。慘烈的是英祥,躺在水中已經暈了過去,好在自己一直沒有撒手,他漂在不遠處一塊石頭上,冰兒顧不得自己,用力拖著他來到岸邊。
作者有話要說:
☆、回首向來蕭瑟處
英祥醒過來時,眼前是一片明淨的深藍色天空,無數顆星星灑在天幕上,瑩瑩奪目。他感到身邊一陣溫暖,咳了幾聲漸漸回憶起前事,扭頭一看,冰兒披著一套棉布夾衫,正在身邊撥火,見他醒過來,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湊過來說:“嚇死我了!你吐了有一缸水呢!不會水,偏要逞能!”
英祥這才發現自己光溜溜地躺在鋪蓋被褥裡,他們倆溼透了的衣物掛在火堆旁的架子上烤著。冰兒從火堆上扠出一個陶罐,吹了半天,才舀出一匙來送到英祥口邊:“趁熱吧,魚湯。前兒個在官路上花二十個大子兒買的罐子,還真派上了用場。”英祥就著勺子喝了一口,湯裡放的是粗鹽,也沒有姜蔥調味,土腥味之餘,還帶著些苦,遠比不上官路上小餐館裡燒的魚羹好吃。不過此時飢腸轆轆,加之身體發虛作寒,半罐熱湯下去,身上微微出汗,倒鬆快了不少。
他看著冰兒麻利地收拾好,愣愣地坐在火堆邊,不由半仰起身子道:“不早了吧?晚來風大,你也當心著涼。”
她輕輕“嗯”了一聲,把幾根粗樹枝丟進火堆裡,又用手梳了梳還有些微溼的長髮,到英祥身邊,先是伸手探了探他的脖子與後背,不言聲取來塊幹手巾幫他把汗水擦了,這才解開外頭隨意披著的衣裳,“刺溜”一下鑽到了已經焐得暖暖的被窩裡。英祥探手一摸,她居然只穿了貼身的褻衣,不由發問道:“怎麼?衣裳溼了沒的替換?”
冰兒“嗯”一聲道:“算得不準,衣裳帶得少了,看來下次找個小鎮,要去買幾身估衣。”
英祥把她冷冷的手焐在自己胸前,在她腰間一摸,也是涼浸浸的,忍不住道:“你以前倒沒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