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您沒意見,我可以把您當做親爹那般來尊重的。”
我說得誠摯無比,就差指天起誓了。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宮刑,不是“去勢”,而是“幽閉”啊——依照墨臺燁然的妖孽程度,他還真乾的出來……
墨臺妖孽絕對感受到了我的誠心,只見他雖仍是背對著我,卻是雙肩輕顫,良久未語。
“……你……你……”他的聲調扭曲,帶著無法忽略的壓抑——許是被我感動的。
不由的,我心下一喜,再接再厲地說道:“況且,我長年修身養性,視錦繡嬌容如糞土,金珠美貌若灰塵!深知‘色乃傷身之劍,貪之必定遭殃’的道理。”語出《西江月》,後兩句是,佳人窈窕好容妝,更比夜叉兇壯——自然,這下闕,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你!”他忽地轉身,直視我,那對黑亮的春眸,彷彿帶著不可置信。
“現在安心了嗎?要不,我發個誓?”我試探地問道。
只見他面無表情,無波無瀾,緊緊盯視著我,卻不再作聲。
昏暗不明的燭光,投射在他如玉的容顏上,似著了火一般,讓我產生錯覺,以為墨臺妖孽正處於盛怒中。
等我有意識的時候,竟已呆呆看了他好久。我不禁眨了眨眼,心裡大呼危險。對墨臺妖孽的美色的免疫能力,是越來越低下了。
“你在看哪裡?”墨臺妖孽靜靜地開口。
“自然是在看你啊!”我立刻笑眯了雙眼,看向他細潤光滑的美顏。
話一說完,目光微偏,開始仔細研究他身後鏡臺上的燭臺,全神貫注,將那個燭臺當做稀世珍寶來看。
餘光瞟到,他注視著我的臉好一會兒,才扯出淡淡的笑容,說道:“時候不早了,洗漱了就休息吧。”
其實我想說,我還沒用晚膳呢……但是,天大地大,現在墨臺妖孽最大。我囁嚅著應了,出門向夏楓要了一盆熱水,草草對付著洗了臉、泡了腳。
等我洗漱好,小廝已經鋪好了床,退了出去。出門在外,確實不比在墨臺府。墨臺府的婚床躺五六人不成問題,但是尋常客棧的床,也就勉強擠下墨臺妖孽跟我,加上中間那床避嫌的被子而已。
我磨蹭地走到床邊,就見墨臺妖孽面色如常地靠坐在床柱邊,暗暗舒了一口氣。
“咦,為什麼就一床被子?”我詫異地問道。
“夏楓笨手笨腳的,打翻了車攆內的水瓶,車上那些床被,就只剩這一張能用了。”墨臺妖孽沒看向我,偏著頭,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去樓下向掌櫃討兩床被鋪來。”我撇嘴,轉身要出去。
“我可不蓋來路不明的被子。”墨臺妖孽發起大少爺脾氣,語氣執扭。
“那你睡這兒,我跟掌櫃再開個房,隔壁的房間好像正好空著呢。”我略沉吟,說道。
“你睡在隔壁,半夜出事,可沒人趕去救你。”墨臺妖孽斜睨我一眼,如是說道。
“……我要了被子,就到你床邊打地鋪!”我一向從善如流。
“……你……”墨臺妖孽的雙肩又開始顫抖。
莫非是因為缺鈣,所以肌肉抽搐?!我暗想。
“你打地鋪可得找準好位置。離床太近,我半夜下床的時候會踩傷你;離床太遠,有人來襲,我可來不及救你。”說完,墨臺妖孽兀自躺上床了。
“……你不會要我站在你床邊守一宿吧?!”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墨臺妖孽。
“我又沒不讓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