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誰吃的就誰來付錢,待走出那家麵館,她忍不住攤開手心,抹了把臉,幸好她沒化妝,不會出現手一抹,那讓汗溼的妝容給抹糊的慘容。
這不出來還不知道,這一出來,才發現麵館裡頭比外面更要熱,起碼的,她還能痛快地喘口氣,可是喘氣歸喘氣,外面的太陽那叫一個毒的,以手擋著臉,她慢慢地往前走,沒有李升紅在身邊,她發現包包都沒帶傘,甚至早上出門的時候都沒有防曬霜。
這天兒可真熱——
她慨嘆著,心裡可惜著沒吃完的麵條,這樣子就花去她十五塊錢,覺得心頭快滴血了,可又沒辦法,總不能現在衝回去,把面再給吃完了!
她強忍著心疼的感覺,一步一步地回到待了一早上的地兒,找個了個不被太陽曬到的角落,靜靜地待在那裡,與旁邊的牆壁似乎融為一體。
厲聲一邊吃著面,一邊是注意著她的動向,從麵館裡看出去,對面的街,那是一覽無遺的,就見著她往著那邊走去,那邊是什麼地方,他能不知道嗎?
自然是知道的。
婚姻登記處,除了結婚就是離婚的。
她去那裡?
為的是結婚?
而且是跟方正?
這讓著厲聲吃麵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喝上一口湯,便不再吃了,掏出張二十的,把錢給付了,大踏步地朝著灰妹那個方向走過去,走的步子沒有半分遲疑的。
只是,他猜出了個大概,卻沒猜出個真正的結果來,她哪裡是要結婚,那是要離婚,結了一天的婚,今天就得離,如果時間上再湊一下的吧,還能弄個二十四個小時。
當然,她不想拖時間,越快越好,把事情都給快刀斬亂麻了,這樣子,她才能……
眼前忽然有點暗,她抬起頭,見著厲聲在身前,剛好擋住她的視線,話就毫不客氣地吐出口,“你來這裡幹嘛?”
厲聲臂間掛著他自個兒的西裝,抬眼往著旁邊的牌子瞅了瞅,“難怪是愛搭不理的,盡敢情著是要跟著方正結婚了?”這話還真是陰陽怪氣的,他還往前湊,離著她的臉就那麼約莫著十公分的距離,“本事真見長的,是不是?”
天氣那麼熱,她早已經是一身的汗,他又離得這麼近,是個人也忍受不住的,她眉頭都皺在一塊兒,往後退個兩步的,意圖離他遠點。
跟方正的事,跟個亂麻似的,壓根兒就是扯不直的,她也懶得跟他解釋是一時衝動什麼的,都登記結婚了,真沒空跟他胡咧咧著,索性著就從角落裡出來,頂著個大太陽的,就站在大門口,遙望著來路。
這還真別說,她這麼一出來,方正的車子就遠遠地過來,那輛車子她見過好幾回的,怎麼可能不認的,可那車子,就是從隔壁飯店那裡開出來的,讓她差點兒飆髒話。
人家不是沒來,是早就來了,早就在隔壁飯店裡,吃飽著喝足著,就等著看她好戲,她心裡頭那個火的,真能把地球都給燒起來,冷著一張小臉,站在門口,沒打算把大門口的路給讓出來。
厲聲自是認的那車子,他也是曉得那人就在飯店裡,決定來這個飯店時,還跟著方正透過電話的,曉得他也在這裡,沒曾想著還有張鴦鴦的原因,現在讓他曉得她在這裡,本就是為了等著方正,那心裡頭跟著貓爪子給撓過一樣。
發小,有這麼做發小的?事兒給瞞著不說,還要跟人登記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岔的,心裡頭對方正這一手極為不諒解,要人,直接說了就是了,他也不會不識趣,總歸是自個兒發小,那交情,不是這個女人能影響的,可誰知道,捅他一刀的偏就是自個兒發小,那心裡甭提有多不痛快了!
這麼個女人,嚐嚐鮮就得了,有必要往著自個兒身上攬去?
他可不能見著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