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著,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吸了進來。
“嗯。”她應著,沒有說話的慾望,視線微一動,卻是見著一條眼熟的鏈子,那根鏈子,曾經在厲聲的指尖見過,那種亮度,甚至閃著她的眼睛。“這條鏈子真漂亮。”
她由衷的說。
陳麗的神色似乎有一些微不可見的閃躲,沒一會兒,又似乎很自然地舒展開來,大大方方地展示著她的鏈子,“鴦鴦姐,很漂亮吧?我男朋友送的。”
她點點頭,表示認同她的話,沒有一絲的遲疑,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我困了,睡覺去了。”她算是先告辭,往著宿舍裡進去,還是把自己包在床裡,覺得身體更是發疼,從骨子裡出來的疼。
那個跟著厲聲在圖書館裡上演著激情戲碼的人,便是陳麗吧,厲聲要維護著的人,讓她生生地擔個與厲聲偷情的名頭,給許嬌兒好大一巴掌。
燈沒開,她坐在暗色裡,嘴角浮現一絲意味不明的詭異笑意。
突然間,她坐起來,拎著自個兒的包包,拿著串鑰匙,直接地奔出宿舍,把門兒一關,就衝著校門口跑出去,打算著搭公車回城裡,是的,回城裡,回那個家。
公車裡,沒有人,前面坐著司機,車裡響著親切的報站聲,她的腦袋靠著玻璃窗,卡瞅著外邊的街景,目光卻是無神,她像是一個寂寞的旅人,永遠都到達不了彼岸。
從校區到那個家,讓她覺得很漫長,漫長的讓她都恨不得能長個翅膀的,直接地飛去她的目的地,讓所有的念想都暴露在陽光下,讓所有醜惡的嘴臉都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上次回這裡時,她一身狼狽,連個付計程車費的錢都沒有,今兒個,她身上還有幾個零錢,自是不需要著王媽頂著個冷臉來付錢,這多多少少的讓她心裡有些個好受。
那棟小樓全黑的,一絲光亮都沒有,靜靜地佇立在夜色裡,似沉寂的詩人。
她拿出鑰匙開門進去,客廳那裡依稀有個身影,她卻是沒被嚇著,淡定地伸手開燈,嘴裡已經吐出話來,“媽,我來晚了,許嬌兒還在家裡不?”
是的,客廳裡的黑影正是江豔,她雙環臂著自己,坐在沙發裡,面色幽幽地望晚來的女兒,還沒有卸裝,她的唇色在燈光下越見幾分瀲灩,似年輕個好幾歲的,要是灰妹與她站在一起,一向讓人稱為姐妹的。
“知道回來了?”江豔女士沒有起身的意思,目光裡已經充斥著冷淡,“讓司機送你去許家,嬌兒在家裡,你好好地去,好好地給我說話,懂不?”
她懂的,所以點點頭,強忍著剛才從宿舍跑到校門口的強烈動作而引起的肌肉牽扯之疼,那裡的肉到是嫩得很,過一天一夜還是疼著,她這個樣子,大抵就是丫環的命,小姐的身,真諷刺。
司機專送到許家,多好的待遇,讓她還有幸坐上什麼專車的,看著前面的司機械專心地開著車,她到是戀戀不捨地看著街景,不讓任何一處都遺漏的眼裡。
許家,無一不是古色古香的,就像民(國)電視劇裡的大宅子一樣,透著歲月積澱的質感,觸眼所見,無一不深,鼻子間能聞到的都是歷史的味道,濃厚,深沉。
許嬌兒就是出自這樣的家庭,足以讓她有驕傲的資本,她臨窗而立,時而巧笑倩兮,時而嬌嗔發怒,各種各樣的表情,落在她的臉上,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就像是與她融為一體。
“二小姐,有人來找你。”
許嬌兒轉過身,瞅見著被工人領進來的灰妹,面色隨即一變,氣沖沖地向著灰妹的方向走過去,揚起手就是一記巴掌。
“啪——”
還是這種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令人心頭一震。
“沒長眼的,怎麼就讓這麼個人都進來?你以為我們許家是隨便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