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英馬不停蹄的奔到兩里路外的媽媽家裡,以“真誠義憤”的口氣大聲向老人報告了一個噩耗:燕子死了。
燕子戰慄了!
“惟願我的煩惱稱一稱,我一切的災害放在天平裡,現今都比海沙更重,所以我的言語急躁。”
7。決心
自從那一次見面之後,媽媽再有沒有到醫院來過。每每問那些來探望的人,得到的總是些模糊的答覆。
英自始至終都不曾見到。
等到終於回到家中的時候,燕子才明白了一切。
擺在她面前的木牌子絕不是惡作劇的,上書“先母趙氏芙蓉之靈位”。其次,母親的墳墓是一個碩大沉重的存在。
母親早在燕子住院後的第三天就溺水而死。
燕子回來了。
英也來了。
英一句話也沒說,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擱在桌子上,雙膝一屈,“撲通”跪倒在地,目光對準的是地獄之門。
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簡直是在看戲,感覺飄渺虛幻。
燕子跑遍屋子找來一個陶缽和一個打火機,然後開啟腳下的一個旅行包,從中取出一紮百元鈔票放在桌上。
她撕開姐姐放在那裡的那包東西上的紙張,路出的也是一紮百元鈔票。
燕子從裡面抽出一張,用絕望點燃放到陶缽裡。
人群開始騷動。
第二張、第三張、、、、、、熊熊烈焰炙烤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突然,人們發現跪著的那個人撲上前去,一把搶過另一個人手中的東西,狠狠的向下甩去,“砰”陶缽翻地,煙霧瀰漫了整個屋子。
燕子機械的扶起那缽,撿起散落的鈔票,重新燃起了火焰。
跪著的人雙臂一伸,上身前傾,額頭點地,像喪家犬一樣一邊嗚咽,一邊用“前爪”撓扒著地面。
人們如墜五里雲端,有的人只管議論紛紛,有的人去扶姐姐,有的人斗膽阻止妹妹的焚錢的行為。
但一切都沒改變。
錢差不多燒完了,燕子收起最後的幾張放進口袋,走過去扶起姐姐。
姐妹面對面站好,燕子說:“回去吧。但原世上沒有錢這種東西。”
“我赤身出於母胎,也必赤身歸回。”
8
第二天,燕子失蹤了。
“他不再回自己的家,故土也不再認識他。”
9
英從此變得膽小怕事,連公雞打鳴也讓她毛骨悚然。
“我的恐懼,不是因為黑暗,也不是因為幽暗矇蔽。”
小小偷
天公不遺餘力,傾其周身熱量,使得居於地球表面的一切有生之物處於近似災難的煎熬之中。
然而,就在這酷日中天的正午,村中沙石路上款步走來一位窈窕女子。這女子衣著時髦,頭戴一頂寬沿大帽,臉被寬寬的帽簷遮住,肩上掛著一隻沉甸甸的皮包。一個老漢坐在自己的庭中,搖著蒲扇,遠遠的對這位姑娘的背影流露出了異樣的情緒。有條大*匍匐在路旁的樹蔭下,伸著舌頭,張著大嘴喘粗氣,可是,女子經過她的身旁時,大*卻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心裡罵著一些婦人間常用的惡毒話語,以表示她友好的嫉妒。有一位粗野健壯的婦女舉著一根柔韌的竹鞭大汗淋漓的追打一個八歲左右的男孩,一邊追,一邊吆喝:“你這個賊骨頭,讓你偷!”可小男孩不僅將追來的鞭雨一一躲過,而且還有空轉過頭來,回敬他的對頭啊:“就偷,就偷,偷你個窮光蛋!”婦女固然是氣,但又無法追上,最終只好站住,蹲下來一個勁的“哎喲”。
經過悍婦身旁,女郎走進了一家農舍大院。這是一幢簡陋古舊的農舍,磚木結構,面積不大,擁有漂亮的小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