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和不算破爛的圍牆,圍牆內外大樹成蔭,院內還野生了許多雜亂的花草,青綠的藤蔓纏繞著院中一棵古老的大樹。總的說來,整個庭院雖說略顯荒蕪,但畢竟又可算是一個避暑和休閒的好去處。院子的門板早已腐朽,幾年前便被主人拆卸。女郎就是從這扇沒有遮攔的大門走進院子,並透過院中心的小徑,跨進敞開的正屋大門的。一條瘦骨嶙峋的黑狗從正屋門裡爬起,向客人快活的搖著尾巴。正屋中央竹床上坐著睡眼惺忪的主婦,她懶洋洋的說:“是燕子啊,怎麼回來了?”燕子取下帽子,口舌乾燥的說:“姐,我渴。”主婦便懶洋洋的站起身,拖著腳從油膩的八仙桌上倒來一杯開水。燕子接過掉了柄的瓷杯子,一口氣將水倒入肚子,然後輕聲坐倒竹床上,不停的用帽子扇風。在這個家裡,如今的歲月還找不出一臺用電帶動的扇子,這一點,讓燕子十分納悶。
等稍稍幹了一層汗水之後,燕子說:“姐,我要在你這兒住下。”
“住下?住多久?一天還是兩天?”主婦仍舊是懶洋洋的問。
“少則半年,多則十個月,具體多長,視情況而定。”燕子回答。
這時,姐姐睜大眼睛,從頭到腳把妹妹打量了一番,接著便盯住她的下腹部,仔細的推敲和判定著,許久之後才以聖哲般頓悟的口吻,喟然長吁了一聲。
然後,她以女主人兼姐姐的身份拉起燕子的手,直向通往閣樓的樓梯奔去,樓梯板在兩個女人的踐踏下搖曳不定,並由於某個的鞋跟過於尖細而痛苦不堪。
閣樓的最裡面,正對樓梯口橫放這一張竹床,姐夫*著黝黑的上身,面對樓梯口坐著,一臉的木然與呆滯。在他身後,趴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因發現了客人,一骨碌爬到地上,拉著客人,快活的嚷嚷:“燕子阿姨,燕子阿姨!”小黑狗也跟了上來,見是這個情形,也再接再厲著她尾巴的狂舞。
閣樓中央,正對南面的大門,擺放著一張破舊的書桌。小男孩從角落裡搬來一把椅子,放在桌後。燕子坐下,正迎著從大門吹進來的一陣微風,她把包擱到桌上,雙手擱到包上,然後咳了咳,還深吸了一口氣,才說,“姐夫、姐,有 件事要跟你們商量。事情是這樣的:我在深圳打工的老闆,他結婚多年,沒有生育,因此,跟我訂了一個合同,請我生一個孩子,他先付給我兩萬塊錢,如果生下來的是男孩,再補兩萬;如果是女孩……”
燕子還沒說完,姐夫就急忙問:“可你怎麼又回來了?”此時,他呆滯的目光似乎活泛了許多。
“哎,你這笨蛋。燕子不是已經有了嗎?你瞧瞧她的肚子。”做妻子的一直站著,這會兒正瞅著燕子手底下的皮包,心不在焉的插上一句。於是,傻姐夫便真的歪起腦袋研究小姨子的那姨一部位來。
燕子在他的目光下,不自在起來,便趕忙接上話茬:“老闆為了不讓他老婆知道這回事,先讓我回來,生下,然後他以養父的名義收養它。所以,我想借用這個閣樓,這兒隱蔽,外人是不會知道的,你們看,行不?”
做姐姐的終於將跑到別處的心思收了回來,但沒做聲,她的與她同樣高大健壯的丈夫也只是輕輕的扭動了幾下僵硬的脖頸。
燕子補充說:“啊,對了,至於生活費,你們別擔心。我明天去趟銀行,兩萬塊中取一萬給你們。”然後她便戛然而止,等待著回答。
又經過幾秒鐘的沉默,男人才讓自己的舌頭徹底復甦:“哎喲,你這不是甩我們的臉嗎?怎麼能說到錢呢?住就住下唄。咳,”他艱難的清了一下嗓子,吞了一口唾沫,“這樣吧,錢,你還是拿來。我們家情況,你也清楚。不過,買了東西,我們會給你記帳的。我們決不要你一分錢。英子,你說,是不?”
信誓旦旦,她與他秘密同居,懷了 孩子。然而,這時候,卻被踹了。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