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聲對不起。”
喬昭移開視線,看向遠方:“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或許是因為祖父剛剛過世,在靖安侯府的那段日子,連呼吸她都覺得是沉悶的。
“是我不好,成親當天就丟下你去了北地,讓你過了那麼久無聊日子。”邵明淵越說心中越酸澀,用包成粽子的手碰了碰少女隨風吹起的發,“我保證,以後咱們的日子肯定不會無聊的,我親自教你射箭好不好?”
喬昭豁然轉頭,板著臉道:“什麼叫咱們的日子?邵明淵,你不要一廂情願。而且,我不想和你學射箭!”
她看著眼前眸光湛湛的男人,嘆了一聲:“那樣我會想到燕城城下你那一箭。”
邵明淵唇角緊繃,垂下來的手微不可察顫了顫。
“邵大哥,我是不怪你,可我也只是個普通女孩子。重來一次,我就是不想再走老路了,你明白嗎?”
喬昭說出這些話,心中輕嘆一聲。
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很好很好。她承認,隨著相處日久,她開始忍不住擔心他,牽掛他,甚至心疼他。
她對他大概是有一點心動的,可是,誰規定心動就要嫁給他啦?
等治好兄長的臉,報了家仇,她想走遍大梁的萬水千山,領略各地風土人情,她的醫術足夠她立身,自由肆意一輩子。
這樣不比嫁人強多了?
喬昭說完,察覺身邊的男人反常的安靜,不由抬眸看去,卻見他面色煞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滑過稜角分明的側臉,砸在木製欄杆上。
“你怎麼了?”喬昭面色微變,伸手搭上他的手腕。
邵明淵劍眉擰起:“不知道,忽然頭好疼。”
喬昭把了一會兒脈,沒有覺出太大問題,可見邵明淵臉色實在難看,汗滴如雨,這樣的反應又不可能是騙人的,心中不由一沉。
頭部最是複雜,哪怕是李爺爺在,亦不可能對病人頭部狀況瞭如指掌。他傷在後腦勺,或許會有什麼後遺症——
“昭昭,我想先回屋躺一躺,你別擔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喬昭喊了一聲,有些無措。
難道是她剛才那些話刺激他了?傷在頭部的病人確實是不能受刺激的。
這樣一想,喬昭懊惱不已。
在他面前她為何就沉不住氣呢,那些話什麼時候說不好,怎麼就在這時候情不自禁說出來了?
“真的別擔心,我去躺一會兒就好了。”邵明淵快步走回房間,躺在床榻上,忍不住揉了揉臉。
好緊張,在昭昭面前說謊,差一點就露餡了。
不對,他其實沒有說謊。昭昭那些話就如利劍,真的讓他受刺激了。
哎,頭好疼。年輕的將軍用包成粽子的大手扶額。
已經到了晚飯的時候,池燦等人圍坐在一起,卻不見喬昭與邵明淵二人。
“他們人呢?”楊厚承望了望門口。
池燦撇撇嘴:“大概是海風吹多了,吃飽了吧。”
楊厚承起身:“我看看去。”
他先去了邵明淵那裡,問守在門口的葉落:“你們將軍在裡面嗎?該吃飯了。”
“我們將軍有些頭疼,說不吃了。”
“頭疼?要不要緊啊?”
葉落搖頭:“不知道。”
“我進去看看。”
葉落伸手攔下:“楊世子,將軍剛歇下。”
楊厚承收回腳:“那好吧,等他醒來要是有事記得喊我們,飯給他留著。”
楊厚承又去了喬昭那裡,卻發現喬昭不在屋內,而是搬了個小爐子放在甲板上熬藥。
“給庭泉熬的藥嗎?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