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長劍脫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要做什麼?!”
藍徽容側頭望向崔放,急撥出聲:“蛇啊!”
孔瑄心一驚,從藍徽容身上滾落,撲向崔放,可是一條花斑蛇已咬上了崔放的左臂。
孔瑄拾起長劍,寒光一閃,蛇斷作兩截,在地上扭了數圈,不再動彈。
他回過頭來,只見藍徽容正撕下崔放衣袖,右手急點傷口處穴道,左手匕首在傷口處劃了個十字,黑血噴濺而出,待第一股黑血噴出,藍徽容俯身將嘴湊至傷口處,替他吸吮毒血。
孔瑄知形勢危急,忙將崔放扶起,只見他已昏迷過去,正在內疚之時,藍徽容抬起頭來喝道:“快扎住他肩頭!”孔瑄清醒過來,忙撕下布條將崔放傷口上方用布條緊緊扎住,見藍徽容微微喘氣,忙道:“我來!”
藍徽容也覺舌尖有些麻木,閃過一旁,孔瑄繼續替崔放吸吮著毒血,藍徽容過得一會,將那布條輕輕解開一陣,不久又捆了起來。
兩人輪流替崔放吸毒,心都跳得十分厲害,直至傷口處不再流出黑血,崔放也呻吟出聲,方才鬆出一口長氣,這時,兩人才發覺均是大汗淋漓,幾近虛脫。
孔瑄伸手點住崔放胸口穴道,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睛,知已無大礙,回頭見藍徽容委頓於地,面色慘白,急忙將她扶了起來,藍徽容卻只覺雙足無力,怎麼也無法站立。
孔瑄心中焦慮,俯身把她抱起,急奔至溪水邊,將她放落於地,藍徽容迷糊中湊到溪水中漱淨口中黑血,孔瑄用力拍上她的背部穴道,一陣嘔吐過後,兩人都躺於地上喘著粗氣。
這一番驚險,實比二人過去所經歷的所有陣仗都要令人恐慌,靜夜中,只聽得‘呯呯’的劇烈心跳聲,二人靜靜地對望著,孔瑄眼中閃過一絲愧意,站起身來:“你看著阿放,我去尋些草藥。”
孔瑄舉著火把在山間尋找良久,方在一處石壁邊找到治癒蛇毒的草藥虎杖草,他跨過溪澗,彎下腰去,將虎杖草連根拔出,一股清新的草味撲面而來,綿綿的,糯糯的,象極了先前將那方清壓在身下的感覺。他愣了一下,嘴角輕輕勾起,眼中露出愉悅之意,轉身回到崔放身邊,將草藥細細嚼碎,敷於他傷口處,又幫他包紮起來。
崔放呻吟著睜開眼,見孔瑄與藍徽容守於自己身邊,面上盡是關切之色,有些茫然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孔瑄將他摟入懷中,輕聲道:“沒什麼事,你睡吧。”
崔放輕應了一聲,閉上眼,又沉沉睡去。
見藍徽容面色不佳,孔瑄低聲道:“你也睡吧,我來守著。”
這一夜,藍徽容睡得心驚肉跳,整夜都夢見母親冷冷地甩開自己的手,驚醒過來,總見那孔瑄深沉的眼神望著自己,只得又合目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崔放便恢復了正常,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渾然不知昨晚發生了何事,孔瑄與藍徽容也閉口不提,只說是被一條小蛇咬了一下而已,崔放聽過就算,也未放在心上。
三人餐風露宿,晨起夜營,配合也日漸默契,孔瑄不時從山間打來野味,藍徽容則負責燒烤,崔放直呼這幾日不同往日堪查地形,大快朵頤,享盡了口福。
每當看到他一副滿足的樣子,藍徽容與孔瑄便相視一笑,笑過以後,總是一個低下頭去,另一個則若有所思。
將臥龍灘上游下游數百公里地形查探完畢,三人打馬趕回了蓮花關大營,回到營中,已是夜幕降臨。
孔瑄吩咐藍徽容回營帳休息,自己則帶著崔放直接進了慕王爺的大帳。
見二人進來,立即有人在案上擺好紙墨,崔放全神貫注,將沿河地形細細繪了出來。
慕世琮在旁細看了崔放幾眼,笑道:“阿放這幾日倒還長胖了,是不是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