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之見她這幅模樣,問道:“心情很好?”
“嗯。”子衿大方地點了頭:“甘少爺說今日將軍會與我賽馬。”
程敬之將目光跳轉到甘佩閔的身上,飽含深意地看著他:“哦?”
甘佩閔立即對他用力的眨著眼晴:“小舅不是說這次要邀請子衿在賽一次馬麼?”
子衿連忙介面:“上回我與將軍便未盡興,此番還望將軍勿再承讓了。”
江子轅忍著笑意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涼茶,抬手便一飲而盡,心頭卻打起了小算盤;方才在大院門口遇到了甘佩閔這廝,一見到子衿便笑嘻嘻地湊上來,見她一臉的不耐便想著方的尋她開心,還誇下海口說將軍答應了賽馬,惹得子衿期待不已。
吃過飯後子衿便嚷嚷著要賽馬,程敬之想也未想便拒絕了。
她這才發現自己被甘佩閔戲耍了,任他如何解釋也不再理會他。
閒的無事便進了程敬之的書房尋些小讀物來打發些時間,這是她第一次進他的書房,心裡充滿了好奇,不時的對那些擺件摸摸看看。她挑了許久,見程大將軍正坐在案前寫些什麼,便走上前將字畫缸內卷著的書卷展開了來。
程敬之抬了頭來瞧她,見她臉上滿滿寫著“不懂”二字,搖了搖頭道:“你認得上面的字麼?
她乾笑了幾聲:“我是個書法外行。”那上面龍飛鳳舞的字她得仔細認才認得出來。
她終是停止了對書畫的摧殘,將陣地移向了書架;這裡的書架倒是沒有軍營那書架的大,書也不如那裡多。她順著這些書一本一本的找著,並沒有找多久,他的書都被分門別類的擺放得很整齊,他一定是個嚴謹的人。
她抽出那本不大顯眼的《詩經》,這本看起來比軍營中的那本還要舊些,翻開第一頁,上面卻是雪白的;她將書拿在手中,從她的書桌上拿起一支鋼筆,走到一旁,想了想,便在那第一頁寫上:“江子衿記於葵酉年五月十八”然後便翻到《子衿》這首詩,將那“子衿”二字圈了起來;覺得還是少了些什麼,便走到窗臺邊,摘下那上面擺著的一盆植物的葉子,夾在《子衿》那一頁,這才滿意地合上了書。
她將書放回原處,對程敬之說:“這是詩經往後可就算是我送與你留念的了。”
她剛才的動作皆被她看在眼裡,他心下好笑,卻還是點頭回道:“如此便多謝你的禮物了。”
她得意一笑:“不用謝。”
書房的門忽然被開啟,甘佩閔對著裡面的人揚了揚眉:“江小姐?”
子衿對中午的事尚是餘怒未消,橫了橫眼色,道:“幹嘛?”
“你為何要躲我?你怕什麼?”
“我有什麼可怕的?”
“那你為何不出來?”
“我為何要出去?”
他無奈地看著她,只得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
子衿連忙指著他:“你別過來。”
“我偏要過去。”說著還往前跨了一大步,將她一步步地逼向角落:“江小姐,今天中午的事實在是抱歉,或許是我會錯了小舅的意思,真是抱歉,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子衿推了推他的身體,卻未推動半毫:“你先走開一些,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曉得麼。”
“唔?”見她一副慌張的樣子,他笑著伸出一隻手將她禁錮在書架前:“江小姐不是在國外長大的麼?怎麼還拘謹這些?”
她有些羞怒地瞪著他,嗔道:“甘少爺平日裡就是這樣不正經麼?你快讓開!”
甘佩閔很是討人嫌地挑著眉頭:“我偏不。”
“你……”她將頭轉過去,欲向程大將軍尋求幫助,可那邊案前哪裡還有程敬之的影子;子衿只得狠狠地跺了跺腳:“你再不讓開我就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