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應該的,那種衣服連青樓女子都不敢穿上身到處亂走。然而她卻真的相信了瓔歇,說服自己換上那樣的衣服不是錯誤,是種對這時代適應的方式,太天真的想法,不是嗎?
但她明白凌睿桓對自己做出的事,並不只是一個男人想侵犯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那樣單純,她看得出他的佔有,也親耳聽過他的確說過要自己,他眼裡兇暴的情感不可能假裝。既然他對她並非不在乎,為何又對她表現出若即若離的態度?她實在不懂他啊!
一個謎樣的男人。她淺淺地嘆口氣,緩緩地撫過他幫她包裹的傷口。
“慕容,你怎麼又穿回這個樣子?”倪瓔歇神出鬼沒地在背後拍拍她的肩,滿面的笑容在看到她的模樣後略斂了些。
南宮慕容抬頭望著她,羨慕倪瓔歇無論何時總是笑臉迎人,彷佛不知世間憂愁為何物,也不知有多少煩惱皆笑談而過。“瓔歇。”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倪瓔歇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叫道,伸手就要去量她的體溫,”是不是人不舒服?“
“沒有。”南宮慕容轉頭避掉了她的關心。
倪瓔歇哮起嘴睨她,“喂!南宮慕容,我們是不是朋友?連我碰你一下都不行?”
什麼嘛!
關心她才會想量她的體溫,幹麼好像自己的手有麻瘋似的。
南宮慕容抱歉地笑笑,“這是習慣,但我真的沒生病。”習武之人不輕易讓人近身,所以她在不經意間總會與人隔上一段距離。可是……她訝然地發覺,能順利碰她身體的人,似乎只有凌睿桓而已。這是怎麼回事?她接受他的程度難道已經到了自己也未察覺的地步?
“習慣。”倪瓔歇喃喃地翻了個白眼,“這算哪門子習慣?你確定沒生病?還是昨天我要你穿上的衣服害你感冒了?我知道那身衣服在秋天穿是涼了點,可是你的身體沒那麼虛吧?”
“是沒有。”南宮慕容微微搖頭。只不過那套衣服已經報銷,凌睿桓昨晚將它的領口毀了,在她看來,那件衣服比破布還不能遮住身子,況且她不想再穿上那類的衣服,他的警告仍猶在耳際,她不敢冒險再試他的定力。
“啊──”倪瓔歇像發現新大陸地指著她的脖子驚聲尖叫,“你的脖子、你的脖了……種了草莓!”
“草莓?”南宮慕容聽不懂她在大驚小怪什麼,哪有人的脖子可以種草莓的?她摸了摸平滑的頸項,連芽都沒有,什麼草莓啊?
“吻痕啦!”倪瓔歇笑得花枝亂顫、亂沒氣質的,瞅著南宮慕容在剎那間白皙的雙頰又紅雲滿布,她眯起的水瞳閃過一絲他人無法察覺的哀傷。她神秘兮兮地靠到南宮慕容旁邊,壓低了聲量問:“慕容,快告訴我,凌姐姐是不是對你的樣子驚為天人?”
“他是有點驚訝。”南宮慕容又不自覺地挪了挪身子保持距離,所有人中最震驚的人不是凌睿晨、在她身上留下吻的人也不是他。憶起昨晚的瘋狂,凌睿桓真的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之前,她壓根就不曉得自己的脖子上有吻痕,否則她早就遮得一乾二淨了,哪輪到讓瓔歇發覺自己身上令人難為情的吻痕。她實在難以掩飾自己羞赧的反應,“都是你,沒事勸服我換上那什麼衣服。”
“原來你臉紅不是因為生病,而是昨天晚上有大事發生了。”倪瓔歇取笑著她的反應,用手肘戳了戳她的手臂,“怎麼樣,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告訴我,昨天凌姐姐是不是變成了野獸?一定很香辣刺激吧?”原來凌睿晨真的是轉性了,否則她怎麼會費心讓慕容變裝,就為了得知他的內心?
可惡!她得知了預料中的結果,然而她的心好痛,他頭一個喜歡的女人不是自己,卻是她的好朋友慕容……她的心真的好痛哦!
南宮慕容睨著倪瓔歇發亮的眼睛,警告地發出聲音,“瓔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