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彎道的警示燈亮了,銀光在老遠處大喊“小心”,她慌張地左右張望一下,結果一輛銀色車常速駛出來,剛好和她蹭上。
安信被慣性帶飛,仰面八叉地攤在路面上,一道顫抖的嗓音傳過來“安信——”,她能聽出這不是銀光的聲音,而是喻恆的……正抬頭找聲源,一張驚慌失措的臉映入她眼簾,眉眼抖得比她還要厲害。
那張臉再也不是雲淡風輕的美人臉了,取而代之的是慌張到極點的表情,就好像這一瞬間的痛苦與恐惶他也在飽嘗。安信晃晃悠悠地緩和過勁,說道:“老闆,你是不是撞我上癮了?”
喻恆跪在地上,將她抱在懷裡,心臟傳過去猛烈的跳動,沒說出一句話。銀光丟下腳踏車跑過來,拍著他的肩膀提醒:“她沒事了,不要抱得這麼緊,不容易呼吸。”
喻恆先用左手臂挽住安信的後背,然後突然一起身,緊緊抓住了銀光的衣領。“你既然要把她帶走,為什麼不照顧好她?”
銀光反手嵌住了那隻手腕,喻恆也像是灌了鐵一樣,手臂強悍地不動。“你應該知道現在是車流高峰期,還敢帶她走這條道?”
他的臉板得蒼白,說出來的話冷徹見骨,銀光躬住腰身,微微一笑:“喻先生,你先放手。”
安信看到兩個男人的碰撞,徹底清醒過來,她顧不上腦袋嗡嗡地響,連忙抓住喻恆的手臂,嚷:“你放手,你放手,是我要跟著銀光的!”
喻恆果然丟下了手,打橫抱起她塞進車裡,無視她扭動著抗議,給她繫好安全帶。
安信趴在車窗上叫:“銀光你來啊!”
BOSS冷個臉,她是真的有點怕。
銀光擺擺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笑著說:“我先牽好車,等會來接你。”
喻恆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繞回主座開動車,利索地跑到市中心醫院。
安信看著原來給她包紮過腦袋的地方,死活不進去。喻恆拉住她手腕,回頭冷冷喝一聲:“走不動?要我抱?”她萬般不願意地跟上去了。
一進腦科,她就衝醫生說:“嗨,王醫師,我們又見面了——這次不準給我戴帽子!”
銀光隨後趕到,安信看著護士手上捏著的紗布條,大喊一聲,衝過去躲在他後面:“銀光,他們是不是老搞笑的,為什麼一撞車就要纏我的頭?”
她死死抱住他的腰桿不放,如同抓了根救命稻草。
銀光將手搭在她手背上,一面安撫她,一面跟主治醫生交涉。
一直站在旁邊沒出聲的喻恆突然開口說:“醫生,給我看一下X光片。”先離開了醫護室。
等交涉成功的安信走出來,卻發現喻恆坐在了外面的塑膠椅上,無力地撐著頭,仿似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他的手指插|進濃密有度的頭髮裡,躬著的姿勢很頹廢。
安信嚇壞了,她扯扯銀光的手指,示意他一起走過去。
“你——你怎麼了?”她怯怯地碰了下他的肩膀,意外地發現他在壓抑著什麼,竟有些顫抖。
喻恆維持著這個姿勢幾秒,突然又安靜了下來。他慢慢站起身說:“你的身體沒有多大問題,以後騎車要小心,不要再衝到我——”後面幾個字他沒有說完,就一把扯鬆了領帶,看了眼銀光,轉頭先離開。
安信看到他轉頭時,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淋漓,就像帶著大病初癒後的疲力感。
她驚愕地看著他先行走開的背影。
銀光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腰,推著她朝前走:“走吧,你今天把他嚇壞了——他是我們中間最痛心的一個。”
臨近週末天氣晴朗。突發事件後,謝銀光天天負責接送安信,殷勤指數大超往日。正楠被耳釘仔纏得不見人影,就連喻恆也像是從安信世界裡蒸發了,一點訊息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