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菁菁把庚娘安置在裡屋躺下,替她蓋好被子,這才坐下來,鬆了口氣。
她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向老大娘解釋道:“我和姐姐要去衢州投奔姑母,不想,路上大雨,我姐姐摔了一跤,竟暈過了。這才尋到大娘家避雨。”
老大娘笑著說她姓耿,只有一個女兒早已出嫁,如今獨自一人孀居。她又熱情地說要替庚娘請大夫,白菁菁忙拒絕了她的好意,連連安撫她說庚娘只是累得睡著了,並無大礙。耿大娘這才放棄了打算,又下廚去替她們姐妹煮薑湯。
白菁菁見她出門了,偷偷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吁了一口氣,差點穿幫了。她坐在庚娘床前,把了把她的脈象,確實是驚怒過度,加上又落了水,這才一時暈了過去。白菁菁翻了翻包裹,找到了一個翠綠色的小藥瓶,這還是臨走時章大娘交給她的。包袱裡不止這一瓶藥,林林總總章大娘竟收拾了好幾包東西,若不是實在怕路上行走不便,估計章大娘會把她能想到的一股腦塞給白菁菁了。
白菁菁拿著藥瓶輕笑了一下,拔開塞子,倒出一粒藥丸,塞到庚娘嘴中,又輕拍了下她的胸口。藥丸便順著庚孃的喉嚨,被嚥進她肚裡。
白菁菁收拾好包袱,看著床上的庚娘,呆愣了好一會。眼下該如何是好啊,她還想去衢州找她師父,但庚娘神情癲狂情緒失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做出傻事,她也不能就把庚娘丟在半路上不管。
白菁菁此刻真的很希望手邊有一部手機,隨時定位到邵士梅,而不是這樣老是跟師父玩捉迷藏似得繞來繞去。她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事故體質了,怎麼老是撞上這些麻煩事,又不能狠心放著不管。
說她婆婆媽媽也好,耳根子軟也好,在現代和平的世界裡生活了二十年,從小接受愛社會愛祖國的教育,她是一個純正的紅旗下長大的孩子。讓她眼睜睜遇到事情卻不伸出援助之手,她承認她做不到,或者她這樣做在現代還會被人吐槽說聖母。但是既然她如今有能力可以幫助別人了,她希望她可以盡到一份心意。
就像曾經幫助過她的元淳兄妹、花姑子、章大娘、王六郎,還有她最在意的人,邵士梅。這些人當中有人曾經被她幫助過,但是他們卻反過來給了她更大的驚喜。一時的善舉就能讓彼此結下大大的善緣。只有邵士梅,她覺得她好像一直在給師父惹麻煩拖後腿。不過現在不會了,她也學了一身本領,原來不是她太笨,是這個身體本來就不適合學道術啊。
她突然思考起一個問題,現在的她是不是已經被邵士梅給影響了,變得努力勇敢還有勇於去承擔並不屬於她的責任了。她傻傻笑了起來,這麼誇自己好像有點太沒臉沒皮了。笑完又頹喪了起來,她好想師父啊,想念他溫柔的聲線、想念他的烤梨絕技,還想念他那看不出情緒起伏的俊臉。偶爾扯起嘴角微笑,卻能把人醉死。白菁菁連忙甩甩頭,趕走一腦子的旖旎。
再轉頭看庚娘,發現她早已醒了,睜著雙眼怔怔地盯著屋頂的房梁。白菁菁被她唬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整理了臉上的表情,才開口和她說話:“庚娘,我們現在在耿大娘家避雨,我和她說我們是姐妹,去衢州投奔姑母,你待會別說漏嘴了。還有說你是在雨中不小心跌了一跤,才昏迷過去的。”
庚娘似是沒聽到她的聲音,靜靜地眼神空洞地盯著某一處,一動不動。白菁菁見她這副樣子,無奈地長嘆了口氣。或許庚娘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平復心情吧。
翌日,昨日那場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已經停了下來,太陽爬上被水洗過的蔚藍色的天空,將光明灑遍人間。白菁菁帶著庚娘向耿大娘道謝後,便告辭了。之所以這麼急著走,是因為庚娘請求白菁菁帶她去找王十八。
昨夜,白菁菁和庚娘睡在一起。半夜庚娘突然爬起來,把睡夢中的白菁菁搖醒。
“白姑娘,你是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