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也不小了,哪能老是個七品呢,傳出去你面上也不好看。趕明幫他尋個六品的差事罷。”
顧禮忙回顧老太太道:“兒子此番回京述職,上下尚未打點,還不知道幾個月才有訊息。我聽說之前有位李大人回京述職在京城裡滯留了一兩年也沒得缺,此番兒子還不知道是怎樣光景呢。我就是想為三弟操心,也怕也有心無力。”
顧老太太聽了趕緊說:“那趕緊上下打點啊,你這一大家子可不少人呢,你若是賦閒在家一年半載,家裡可是多了好大的開銷,又少了進項。”
顧禮聽了忙笑道:“正是呢,明日就去賬房上提銀子去吏部各位大人家轉轉,老太太別忘了提前叫人和賬房說下,我明日一早好去拿銀子。”
顧老太太聞言登時便僵住了,沉了臉不再言語。吳氏聽了這話站在一邊臉色也不好起來,只是她雖然管家,卻沒有資格開口駁顧禮的回,只得眼巴巴地看著顧老太太。顧禮夫婦自然知道顧老太太貪財吝嗇的毛病,只怕她捨不得拿錢出來。
顧禮原本並未打算叫官中出這份錢,好歹這幾年自己攢下的積蓄已有不少,就是拿出一箱銀錢出來打點也不怕什麼。只是他帶了這麼些箱子銀子回來,雖然私密也並未讓太多人知道,但保不準老太太會旁敲側擊一番,好叫他拿出銀子給家裡。顧禮曉得老太太恨不得把他手裡所有的錢財都刮出來才舒心,所以只得裝窮先開口要官中的錢出來打點了。
顧老太太陰沉著臉想了半天,見眾人不說話,顧禮仍眼巴巴等回話,便轉頭問顧禮道:“你在外面做了那麼多年的知府,可攢下不少錢罷。”
顧禮忙回道:“兒子的俸祿加上屬下的孝敬,除了留下家裡的吃穿用度,剩下的都叫人送回家裡來了。”
顧老太太忙說:“哪裡就會只有這麼點,再者說這幾年可比前些年送回來的銀子少多哩。”
顧禮回道:“家裡添了泉哥和妞妞,自然比之前費了些銀子,光他倆身邊伺候的人就有六個,更別說小孩子吃食比大人還要精緻些。再者,上次評估,家裡並未送錢來使,還是我從銀莊借了銀子四下裡打點。因銀子有限,所以才未升職,只勉強保住了知府一職。這些年還要擠出銀子來還錢莊的錢,剩下的就更少了。”
顧老太太聽顧禮這麼一說,才想起來那年自己將把給顧禮用來打點的錢給小兒子買莊子了,她心下理虧,又不好這次也像之前那樣駁回,只得哄顧禮道:“你剛到家,一路人疲馬乏的,也先歇個十來天再去想那些事。”
顧禮聽了只得答應了,因提到了錢的事情,席間的氣氛也就凝固了,顧老太太更是沒了心情,正巧二房孫氏給老二顧儀倒酒時被吳氏一碰,酒便灑了一些出來,顧老太太見狀罵孫氏道:“倒個酒也能灑,不知節儉的東西,多早晚整個家都讓你敗掉。”孫氏已經習慣時不時地被罵上一兩句,也不甚在意,仍然神情如常地在顧儀身後垂手低頭站了。顧老太太直到罵道口乾舌燥才歇了嘴,叫人端了茶上來吃了幾口便嚷著累了。顧禮等人忙簇擁著她回房去歇息,然後才各自回了屋去了。
翌日一早,顧禮和李氏收拾了便去上房請安,元秋自知如今不比在杭州那般自在,便謹小慎微,每日早晚去上房請安,卻總也不多留。顧老太太本來就重男輕女,再加上元秋從小又沒養在她身邊,也沒多少感情,因此也不甚在意元秋,每次只留美玉在身邊陪著說笑。
二房的寶珠也是個不得寵的,顧老太太嫌棄她手腳和孫氏一樣笨,又不會說話,每每見了她也不耐煩,偏生寶珠也不愛往顧老太太身邊湊,顧老太太不喜歡她,她也樂得每日只露個面便能找藉口出來。元秋回來了,寶珠像是找到了伴,每日在上房只坐上一刻,便約元秋一起出來。
在元秋看來,顧老太太除了三房,對大房二房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