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啊,殿下怎麼可以走?”巧兒委屈地抱怨道。
“巧兒,是人重要還是洞房重要啊?以後不許你這樣說。”高小蝶責怪道。
“小姐啊……”
“別說了,幫我換衣服,咱們也去看看。”高小蝶打斷巧兒的話,轉身進了房間。
寧珺妍是天將拂曉時在金陵城外三里地的官道上找到的;景琰看著一身狼狽的寧珺妍再大的脾氣也發不出來了,只是沉著臉問她為什麼會出城?
寧珺妍邊抹眼淚邊委屈地說自己也是因為好奇,才跟著賓客出了靖王府,本來只是想到街上看看就回,哪知越走越遠,不知不覺地出了城,等到想要返回時,卻發現已經宵禁,城門也已下了鑰。
“好啦,沒事就好;現在不都好好地回來了嘛,”小蝶一面打著圓場,一面招呼寧珺妍的侍女小憐帶她回去洗漱休息。
見蕭景琰還在獨自生氣,小蝶讓巧兒打了盆水來,一面伺候他洗漱一面寬慰道:“這一天一夜你也累壞了,待會我讓人把早膳送過來,你吃了就好好休息,什麼也別去想,演武場那邊有戰英呢。”
景琰看著小蝶因為熬夜而有些浮腫的雙眼,心中升起一絲愧疚,柔聲道:“昨晚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寧姐姐又不是故意的,她天天悶在這靖王府,偶爾想出去走動走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也跟著找了一晚上,我這裡就不用你伺候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景琰聽她這麼說,有些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
“我沒事兒。”小蝶說著卻打了個哈欠,引得景琰微微勾起了嘴角。
雖然景琰一再催促她早些回去休息,但小蝶還是堅持陪著他吃了早膳,才由巧兒陪著回了房。
靖王府沒有正妃,靜嬪也長居宮中不用日日請安,小蝶習慣了靖王府的生活之後,演武場成了她常去的地方。
景琰偶爾也會去珺妍處陪她用膳,其餘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演武場就是陪著小蝶看書,有時也會看她舞劍。
這一日,景琰應禁軍統領蒙摯之邀過府相聚,小蝶也吵著要去,景琰倒也沒怎麼反對,只是在臨出門時淡淡地對小蝶說:“蒙大統領的弓劍騎射最是出眾,這些日子你也在演武場學了些,今日過去也請他幫你指點一二。”
小蝶聞言握了握還長著水泡的手心,故意做出一個懊惱的表情對景琰說道:“哎呀,前些天寧姐姐拿了個花樣過來讓我幫她繡條手絹,你看我這記性竟然給忘了,景琰啊,要不今天你就自己過去吧,蒙大哥那裡我日後再去拜訪。”
“也好,有空多習習女紅也是好事。”景琰也不勉強,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出了門。
小蝶午睡起來後帶著巧兒在靖王府閒逛,路過景琰書房時一時興起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在書房裡東看看西摸摸,都是一些講述戰略佈署的書藉,而佔據北面牆三分之二位置的一份戰地地圖引起了小蝶強大的興趣。
“北狄……北燕……南楚……夜秦,這個夜秦原來這麼小啊。”小蝶修長的手指在畫著與大梁相臨各國的邊防圖上游走,嘴裡喃喃自語。
當小蝶修長的手指遊走到大渝的國境時,眼角餘光掃見了掛在另一面牆上的一張硃紅色強弓;以前跟著夏冬時也有練習射劍,只因為練習弓劍時弓弦總是勒的手生痛,所以也未曾真正上心學習過。
縱是小蝶不懂弓劍騎射,但這一把硃紅色的強弓卻能讓人一見便知是把好弓;小蝶從牆上取下來拿在手裡把玩,正看的起勁時一雙手從她手裡把弓劍搶了過去。
“你回來啦?”小蝶回頭見是蕭景琰,高興地說道。
“嗯,”蕭景琰臉上的陰沉之色一閃而過,只淡淡地應了一聲,便轉身把弓劍掛回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