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植物染料,固色不容易吧,雖然純天然無汙染。”
男青年認真問著,他對龍雲沁的話很感興趣。
“需要反覆染色,過程很花費時間,並且不易固色,這也是它被淘汰的原因。”
龍雲沁自己染的布,用的是現代技術製造的染料,並沒有那麼原味。
“好可惜!”
黑長直突然一聲感嘆。
“你們延續這麼久的傳統,就這麼消失了,不是很讓人心疼嗎?”
黑長直將一邊的長髮撥到胸前,雙手摸著自己的發,彷彿摸著情人的胸膛。
“這是最原始的染布方法,倒是可見小龍你們族落住地偏陋,始終沒能接觸到外界的染印技術。”
男子仍是一副認真的模樣,他個頭高大,有著健美身材,卻戴著幅細腳金絲眼鏡,言談文雅,給人畫風不對之感。
“也可能只是懶於接收吧,畢竟已習慣這樣的染布方式,而且複雜的技術,也不是每個人家都能學會。”
自給自足的族群,往往是如此,所求不多,或說是得過且過。
“好人文的民族文化!”
黑長直髮了句讚歎,她偏側著頭,彷彿絕世美女那般,正午神聖的陽光正好照在她光亮的額頭。
龍雲沁其實並未忽略她,只是她的話,讓他很難搭話,於是便也沉默著。
這彷彿是城裡人嚮往著鄉下人的生活,卻只是葉公好龍那般,這位一身亞麻的森女,肯定無法忍受只能穿亞麻衣服的貧瘠時代。
有些人將他們曾經的生活想得太美好,有些人將他們以往的生活想得太鄙陋,中和下,才是真實的。
咖啡男小口悶完那杯小咖啡,抬頭嬌聲說:“齊思,我們去看看對街那家店,肯定有賣我心心念唸的潔白吉貝(棉布)。”
眼鏡男子擺手,漫不經心說:“小寄不是想買架織錦機,你們一起過去看看。”
黑長直叫小寄。
咖啡男擰著細長女氣的眉毛,狠狠,毫不遮掩的瞪向龍雲沁,龍雲沁面無表情。
這一女一男離去,龍雲沁才無奈笑問:“織錦機不小一架,打算怎麼運回去?”
齊思搖頭說:“她也只是說說罷了。”
這種東西,價格也不是一個小職員能承受得住,何況安置它也需要大的空間,更何況對她而言毫無用處。
“他是黎族的嗎?”
“小寄?”
“那位男孩,他剛說了‘吉貝’。”
龍雲沁也只是隨口一問。
“不是,你別被他騙了,他就喜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詞。〃
齊思笑得差點一口咖啡噴出。
“小龍。”
“嗯?”
“以前在罈子裡見過你參加聚會時的照片,當時覺得挺漂亮的一個小夥子。”
齊思撥了下龍雲沁過長的劉海,他這動作毫無預警,龍雲沁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真人,真是賞心悅目。”
齊思笑的很迷人,不得不承認是個極有人格魅力的人,也難怪他們混的文青圈裡有那麼多妹子肉麻的叫他思哥哥。
同類會相互吸引,這是很奇妙的東西。龍雲沁,有時候能在人群中辨認出同類,但沒有齊思這樣的敏銳,或說大膽妄為。
以外貌而言,龍雲沁算不上多出眾,他長得好看,這種好看,在於五官勻稱,輪廓線柔和,不張揚不尖銳。
如果細心打扮下,不是穿著如此普通隨意,像李璵那般,從腳到頭髮都精雕細琢,大概算得上賞心悅目。
對於突然的殷勤與讚許,龍雲沁尷尬的微笑,他不習慣,也沒有大方到和同性在外人面前呈現出親暱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