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倒茶的夙寒聲,嘴唇張張合合半晌,最後有氣無力地說了句:“你遲早要把我氣死。”
須彌山世尊,那是被三界所有人奉在神壇上的男人……
不,他根本不能稱為神,反而像是立於雲端的佛像,望一眼也覺得是褻瀆。
夙寒聲可倒好,還示愛,還好多回……
徐南銜頭痛欲裂,不止是氣的,還為夙寒聲隱隱發愁。
這要是應見畫知道,不得把應煦宗給掀翻了?
徐南銜一言難盡地看向夙寒聲。
夙寒聲正蹲在他身邊,小心翼翼捧著師兄的手往自己腦袋上放,一副認錯態度極其良好的模樣,見徐南銜垂眸看來,他抓緊機會討好一笑。
這笑容乖死了。
徐南銜徹底沒了脾氣,無可奈何地順著他的姿勢摸了摸柔軟的發。
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有驚無險,夙寒聲終於徹底鬆了口氣,哄好師兄後就顛顛跑去找元潛烏百里玩。
從應煦宗去聞道學宮,一般路線都會經過通天塔。
行至半路,隱約瞧見幾十里之外那巨大的通天巨塔,黑壓壓的極具壓迫性。
但稍稍離得近了點,就能發現那尋常巍然不動的通天塔竟然在微微傾斜,好似在隨著地底的震動搖晃一般。
在經過通天塔時,夙寒聲正在和元潛烏百里打麻將,手剛摸了張牌,還未瞧見是什麼就見手指間猝不及防竄出一道古怪的火焰,轟然將麻將給燒得漆黑。
夙寒聲被嚇住了,趕緊甩了甩手。
元潛也顧不得玩了,起身道:“好端端的怎麼著起來了?!”
夙寒聲三年前剛入聞道學宮時,“跗骨”發作把落梧齋差點燒完,兩人還以為他又毒發了,撒腿就要跑出去叫徐南銜或應見畫。
夙寒聲道:“慢著——我沒事。”
烏百里蹙眉回頭:“都冒火了,叫沒事?”
“我經常冒火,沒什麼大礙。”
夙寒聲隨意甩了甩手,他渾身經脈都在沸騰,但卻並未感覺到多少不適。
將元潛和烏百里兩人安撫下,夙寒聲沒心沒肺的正要繼續打牌,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
“什麼?”
元潛還在擔心他的“火”,疑惑道:“什麼什麼?”
夙寒聲一愣:“你們沒說話?”
元潛和烏百里同時搖頭。
沒人吭聲。
夙寒聲眉頭輕蹙,像是察覺到什麼,起身將旁邊的雕花窗戶開啟。
明明還未落日,外面卻已漆黑一片。
不過仔細看就發現,並非是天黑了,而是畫舫正身處通天塔的陰影籠罩下。
夙寒聲怔然看著遠處的通天巨塔,有種塔在呼喚他的錯覺。
不,準確來說,是呼喚他體內的鳳凰骨。
夙寒聲呆呆注視著,手按著窗欞許久,身體不自覺地想要往前傾。
突然,烏百里一把按住夙寒聲的肩膀。
夙寒聲如夢初醒,迷濛回頭:“啊?什麼?”
烏百里蹙眉看著夙寒聲的模樣,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微微一用力反手將他推開,用力將窗戶關上。
“沒什麼好看的,等會就到學宮了。”
夙寒聲心中那股感覺已經悄無聲息消散了,他“哦”了聲,轉回去繼續打麻將。
只是他心緒莫名不寧,總是在想崇珏是不是因為通天塔出了事,所以才著急忙慌地回去。
到學宮得找時間問問看。
落日後不久,聞道學宮便已至。
應道君的名號很好用,畫舫直接幽幽停在學宮門口。
夙寒聲左右看了看,發現徐南銜正在和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