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於肯定了夏桃逃離於他的心思,嘶啦、嘶啦,那宣紙便成了碎片,隔著案桌,胤禛突得拽拉過夏桃的左臂,叫她的腹部猛磕在桌角上,剎時便疼出一身冷汗。
“為什麼要離開本王?為什麼招惹了本王轉首便走?你以為你是誰?嗯?本王對你不好嗎?本王對你不好嗎?!”
胤禛的火氣直接撲在夏桃的臉面之上,震得她兩耳嗡嗡,卻根本無暇相顧。
本是全情相傾不得相報恨不得撕裂她的胤禛猛然見夏桃額上豆大的汗珠一粒粒劃落,便皺眉鬆了些微手力:“你怎麼了?”
夏桃順著他的松力重依回桌間,另一隻自由的手緊捂著極痛的腹部,面上滿是痛苦之色。
“夏——”胤禛再顧不得其他,轉過桌子扶住夏桃,滿眼愈見她額上的冷汗,“夏,夏你到底怎麼了?來人,來人——”
夏桃只覺得這痛已好久不曾光臨,雖然覺得身體被抱了起來,突然來襲的疼痛還是叫她實在不能忍受,連喊“媽”的力氣都沒有。等著這一陣腹中絞痛過去,卻發現頭頂之上不是自己那灰色的蚊帳而是月白之色。
“你怎麼樣?”胤禛糾結鎖眉的樣子出現在視線裡,“有沒有好一些?別膽心,大夫馬上就到了。”
她不過是痛經的老毛病,大學畢業後已經年不曾犯過,卻不想這一次如此痛苦。聽他提到大夫,雖然腹中還是痛覺尤在卻扶著他的手臂半起而身,咀嚼了半天想阻止卻又不知怎麼開口。
“王爺,柳大夫到了。”蘇培盛跨了門進來。
“傳。”
“不要。”
四目相對間,夏桃還是覺得在老四面前丟臉好些:“不要——我不過是……不過是……”
“什麼?”胤禛問出口,見夏桃已是面頰緋色,以為她是痛得難受,便更為急躁,“傳——”
“別——!我不過是月事來了腹痛。”夏桃說得極快,恨不得一字吐明。
胤禛閃了閃眼色,半天才明白什麼意思,一時到也窘在那裡,緋紅了臉色。
“還是——還是看看吧。”他咳了一聲,放倒夏桃,自放下半邊紗簾子,擺了手叫進退不是的蘇培盛傳那柳大夫進來。
自然是一番上前把脈,那大夫說些什麼她還痛著並不清晰。等著自覺下/體降下一團血塊來,才得以順了口氣。連日來擰著一根神經不得好眠加之剛剛的痛苦,一放鬆下來,夏桃便很快睡去。
“……想是向來體寒,加之一時心窒瘀結情緒不定……”那柳大夫嘮叨完自去,也自有蘇培盛看著小奴煎藥。
胤禛挑開半邊帳簾卻見已然睡去之人,胸中那未得發洩的氣火和責疑都只
98、第九十七章 興風初起 。。。
能隱而不發。取了巾子替她把未及抹去的汗漬抹去,再拉了薄被替她蓋上,胤禛才自覺自己也已是滿身滿手的汗漬,而心房因她痛苦而起所糾痛仍未及時散去。
這便是情之餘痛吧。好時不覺如何,偏她痛了,他便也跟之心傷、神傷。這感覺太陌生,還一時叫他不能適應、只覺得痛苦,可卻怎麼都覺得鮮活。他是活著的,不再只是一尊無心無情的泥像,也會有屬於自己的喜怒哀衷、平伏波潛。
樂也好,痛也好,又未常不是一種幸福,一種完滿的幸福。再不只是缺失的人生。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他。他明明能感覺到她也是在乎他的。那又為什麼要離開呢?
掌間是已經屬於他的柔軟。不論為什麼,他只是知道,他再不會放手。便是她,也不能剝奪他已經尋回的缺失。
夏,我不會放手……
靜夜之夏,繁星點點,質樸的圓明園有屬於它的人情冷暖。
作者有話要說:解釋一下,地雷、手榴彈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