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在旁邊看見,眉頭一皺,道:“婉姐姐,你對淑妹妹說什麼了?她怎麼哭起來?”婉寧忙推說不知。其他人也發現這邊情況了,問是怎麼了,她不等淑寧回答,便搶先道:“三妹妹想必是想起祖父了,才會忍不住難過。”那些親戚們信以為真,紛紛安慰淑寧,還誇她孝順。絮絮將信將疑,而媛寧則古怪地看了婉寧一眼,瞧她的神色,似乎以為是婉寧在欺負淑寧,很有些不恥。
婉寧好不容易轉移了別人的注意力,才小聲對淑寧道:“三妹妹,你好好的哭什麼啊,別人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可不就是在欺負我麼?淑寧一邊腹誹,一邊回想起方才的情形,暗中檢討:演得比婉寧自然些,雖然是藉助了外力,倒還算過得去,只可惜沒那麼長的眼睫毛,臉皮也比人薄,不然也瓊瑤一番噁心噁心人。
她哽咽著回答道:“二姐姐,我實在空不出手來,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啊。”然後委委屈屈地扁了扁嘴,又用手絹擦擦眼角,眼淚更多了。絮絮見了,忙勸道:“是什麼大不了地事?婉姐姐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對不對?”她抬頭望向婉寧。
婉寧還能怎麼說?心想三丫頭怎麼那麼容易哭啊,冷不防瞥見那拉氏飛過來的一記凌厲地眼光,心中一凜,忙對淑寧道:“我知道了,我不逼你,你快擦乾淚吧。”
淑寧目的初步達成,手伸到桌下,暗中把塞在另一個袖子裡地一條同樣顏色款式地手帕換過來,擦乾了眼淚,心裡盤算著,一散席,就趕快跟上母親,免得再被婉寧纏上。
婉寧卻也在心裡盤算,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萬一又弄哭淑寧可就麻煩了,還是等散席後再尋機會私下與她談談吧。
唯有絮絮心中疑惑:婉姐姐託的事原來這麼難辦麼?怎麼又說很容易辦呢?而且淑妹妹這些天都快忙翻了。沒空幫忙也很正常,怎麼婉姐姐一再地逼她?
且不提這姐妹幾個各自心中地盤算,一件意外發生了:按規矩在桌邊侍候佈菜的喜塔臘氏。忽然昏倒了。眾人一片忙亂,抬人的抬人。打扇子地打扇子,請大夫的請大夫,宴席草草散了。淑寧在混亂中緊跟在母親身邊,後來又一起離開,婉寧因與芳寧、絮絮一起被李氏帶離現場。只能打消了原本的計劃。
喜塔臘氏會昏倒,卻是因為懷孕了,那拉氏喜出望外,但又怕人說閒話,不過考慮到順寧並非長孫,按例只需守一年孝,只不過是他們家想贏個孝名,才讓孫輩地也跟著守三年罷了,喜塔臘氏懷孕。卻也沒有違制的地方。如今子嗣重要,她便放下了擔憂,四處張羅著送了許多好藥材來。又命家下人等好生侍候。但大夫說喜塔臘氏這胎有些不穩,要好生靜養。不然恐怕有些危險。那拉氏心下愧疚。知道是近來累著她了,便與長媳商量過後。決定要親自照料二兒媳婦。府裡地家務,李氏包了一半去,她又把另一半托給佟氏,本打算請沈氏幫著照應的,誰知淳寧感染了風寒,沈氏要照顧兒子,只好作罷。
佟氏接過家務,自然是料理得妥妥當當。淑寧本想回房山前把荷包還給婉寧就沒事了,哪裡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但也只能跟著母親留下,倒是小劉氏母子過了兩天便先回別院去了。她為了繼續躲婉寧,便用回老辦法,幫著母親料理家務,裝作一副很忙的樣子。
芳寧本就在學習管家,所以堂姐妹二人常常能見面,就連無所事事的絮絮,也可以到槐院來串門子。唯有婉寧,又回到了沒法自由離開院門地日子,每日跟著何嬤嬤學規矩,心下著急不已,偶爾便不免會走神。
何嬤嬤自然不會放過,責打了幾次,又冷言冷語地道:“姑娘還是認真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