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一起走。
那家鋪子的玻璃珠果然品種齊全,淑寧幫著挑了一會兒,發現那個卞財眼光更好,便不再多開口。崇禮和端寧兩人無聊地在店裡逛,突然聽到門口的馬車那裡傳來一陣喧譁,崇禮皺皺眉,便走出去問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隔壁鋪子要卸貨,嫌他們的馬車礙事,要他們移開。那車伕在武丹家侍候多年,哪裡受過這等氣,便和人家對罵起來。崇禮問清楚後,斥道:“什麼大事?也在這裡鬧個不停,你只管停在前面就是,這兩步路,我們還走得了。”
那車伕嚅嚅地應著去了,鄰鋪的人見崇禮氣派不凡,己方又佔了上風,也不欲多事,作了一輯便去了。
待崇禮回到店裡時,淑寧和端寧已經商量好了買下一對香木簪,送給小劉氏當作生日禮物。小劉氏自進了門,一直安份守己,佟氏對她很好,連帶地端寧淑寧兄妹也十分尊敬這位名義上的庶母。
真珍很快就挑完了珠子,淑寧見那裝珠的匣子裡雖然也有各色珠子,但最多地卻是金色的,便有些詫異,難不成她要做個黃金美人嗎?真珍卻擺出一副神秘地樣子,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淑寧只好壓下自己心中地疑惑。
四人外帶兩個從人,出了店門便往馬車方向走。冷不防迎面來了一輛馬車,馬受了驚,車上的人大聲呼喊,沿途行人紛紛走避。淑寧被幾個行人擠得與眾人失散,退到了旁邊一條小巷子裡,著急地掂起腳尋找哥哥和好友地身影,卻聽到身後傳來幾陣聲響。
她心裡有些發毛,憋著氣轉過身去看,卻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這條巷子本是死路,沒什麼人來,地上也堆放著各種雜物,兩邊房子的屋簷遮住了陽光,倒顯得這裡光線昏暗。那人披頭散髮,穿得破破爛爛的,低伏著頭,手上腳上俱是傷口,滲出幾縷血絲。
那人聽見聲響,抬頭望了望,本是不在意地重新低下頭,卻忽然徵住,再抬起頭來看,抖了幾下,縮著退到更角落的地方。
淑寧看得有些奇怪,難道這人認識自己?便小心往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方才那人露出的臉,雖然烏青處處,卻掩不住本來的清秀眉目,分明就是那位“美人”旦角演員。
他不是跟天地會的人在一起麼?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淑寧有些記恨當日受的驚嚇與傷害,但想到他曾經幫自己父親求情,又覺得他不失為一個好人,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實在可憐。
她腦中一片混亂,但時間卻不容許她多想,她已經能聽到哥哥和春杏叫喚自己的聲音,咬咬牙,她飛快地從袖中抽出荷包,掏了兩塊碎銀子和十來個銅錢,往前幾步放在地上,低聲道:“你好自為之吧。”便匆匆走了,不再理會身後傳來的低低的哽咽聲。
她不是聖人,不想去做多餘的事,給他一點錢,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撐上些時日,但他日後境遇如何,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說到底,他對她而言,不過是個路人甲。
她已經看到哥哥和真珍兄妹了,便把這段偶遇拋在一邊,揮動帕子向他們跑去。
(順應民意,旦角同學成為了曇花一現的路人甲)
八十九、投資
淑寧坐在馬車裡,第二十七次向真珍看去……從剛剛開始,真珍臉上一直帶著奇怪的紅暈,也不怎麼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嘴角含笑。
“真珍姐姐,你怎麼了?臉怎麼這樣紅?”淑寧忍不住問道。
真珍有點慌:“沒什麼,臉很紅麼?或許是天太熱了。”她揮動帕子扇了兩扇,“會不會是又要下雨了?怎麼這麼悶熱呢?”
淑寧無語地看著被微風吹起的窗簾,再一次肯定真珍有問題。
不久,端寧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到將軍府了,妹妹,我們直接換馬車回去吧,不再進府打攪了。”淑寧應了一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