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你要碾死我,就像弄死只螻蟻一樣容易。可是,萬事萬物都逃不過一個‘理’字。便是我只是山間低賤的螻蟻,卻也有我努力生活的樂趣。殿下,我們不過一面之緣,我自問自己沒有得罪過你,為何你要毀了我的生活?”
聽到這裡,蕭宸軒心中怒火暴起,隨手操起桌上的墨臺,朝許菱砸去!
那墨臺擦著許菱的臉飛過,砸碎在了地上。墨汁卻撒了許菱一身。
蕭宸軒怒極反笑:“我毀了你的生活?”
許菱有些瑟縮,不敢再說話,只是低頭垂淚。
這副模樣倒讓蕭宸軒消了些許怒氣。他起身上前,拖起許菱,掐著她的下巴,將她身上的墨汁抹去她臉上,一邊道:“爺要你,是看得起你。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爺還懶得碰你!從今天起,你就去府裡做下人!賺夠了爺的成本五千兩,就滾回你那個家!”
許菱想說:我爹只欠瞭如意坊五百兩。但看看蕭宸軒那堪比墨汁的黑臉,還是把話嚥了下去。她的下巴被掐住,說話不方便,嘴上也糊了墨汁,卻還是勉強道了句:“許菱謝過殿下。”
蕭宸軒不料這人竟一句軟話都沒有,生生被她哽在那裡,怒視她半響,終是甩開她,喝道:“滾!”
許菱暫時不再擔心她的清白了。蕭宸軒個性如此,既然說不碰她,短時間內定不會反悔。
只是……她要做好細作,更是前路漫漫了。
對此,許菱很無奈。她覺得,事態發展到這樣,實在是沒辦法。
細作最基本的,便是偽裝。而偽裝的最高境界,便是自我代入。許菱自問自我代入得很好,一舉一動都很符合她現在的角色。相信在蕭宸軒心中,她“有些小聰明小性格的平民女子”的形象,是已經樹立起來了。
這樣的自己能消除他不少戒心,但是更深的接觸……只能順其自然了。
她現在成為了蕭宸軒府邸最低等的粗使女僕,住在丫鬟的大院裡,每天起早貪黑,幹最髒最累的活,吃最差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蕭宸軒的特別關照,還會被管事者不停欺負。
如此過了五日,蕭劍過來找她,硬邦邦道:“許姑娘,殿下找你。”
11宅鬥
此時是傍晚時分,許菱跟著蕭劍七轉八繞,來到一大堂。一屋子鶯鶯燕燕,閃花了許菱的眼。
蕭宸軒坐在上座,下方是他的一眾女人。屋內氣氛有些詭異。
許菱穿著破舊的粗布衣裳,哆哆嗦嗦站在門口候著。她以為蕭宸軒會將她在寒風中晾上一兩個時辰,卻不料蕭宸軒眼光瞟過來,見著她,笑得那叫一個春暖花開:“小菱,怎麼才來,快進來,就等你了。”
許菱莫名其妙,卻也只得緩緩走了過去。邊走邊四下張望,心中忽然就通透了。
她一開始察覺到的詭異氣氛,其實是這夥人幹瞪著一桌子的菜,卻沒人動筷。
而蕭宸軒剛剛話的意思是:我們就等你來,再吃飯。
許菱頓覺一個頭兩個大:感情今天蕭宸軒召見她,是嫌她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幫她拉仇恨值啊!
她走到蕭宸軒身邊,蕭宸軒起身,拖了她的手道:“過來坐。”竟是想讓她坐自己身邊。
許菱撲通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蕭宸軒笑得如沐春風,扶她起身,溫柔道:“你是不是討厭她們?那我讓她們回去吃飯,我們兩人單獨在這吃,可好?”
許菱:“……”
許菱萬分痛苦在蕭宸軒身邊坐下。
蕭宸軒看著她糾結的模樣,只覺心中舒坦,愈加貼心地幫她佈菜,只恨不能在臉上寫幾個字昭告天下:“我寵許菱。”
底下女人的或幽怨或嫉恨或故作淡然的眼光朝許菱扎來,許菱瞬間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