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軒拍拍自己身邊的凳子:“這。”
許菱硬著頭皮起身坐去他身邊。蕭宸軒伸手摟住了她。許菱被他圈在懷裡,感覺到他的心跳和緩,呼吸平穩,也不像有什麼慾念的樣子,心中稍安。可隨即那人又鬆開了她,身體一歪,躺在了許菱腿上。
他的頭枕著許菱的腿蹭了幾下,似乎是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子,這才道:“我睡會,到了再叫我。”
許菱:“……”
這車廂雖然豪華舒適,可畢竟是馬車,凳子不夠寬也不夠長,蕭宸軒側躺著,腳伸不直,只能蜷著,那樣子看著有些可笑,許菱實在不適應。
而且……蕭宸軒躺了片刻,居然真的睡著了……
許菱黑線:這人是有多累啊!還有,他到底要帶自己去哪裡?!
馬車行了一個多時辰,許菱坐得腿都麻了,實在撐不住,偷偷轉動了幾下腳腕,卻聽見蕭劍道:“殿下,到了。”
許菱舒一口氣,輕輕推了推蕭宸軒,低低喚道:“殿下……”
蕭宸軒直起身,淡淡一笑:“腿麻了?”
許菱點點頭,伸直雙腿,想活活血。
蕭宸軒卻平靜道:“我幫你捏捏。”說著,就側身去捏許菱的大腿!
許菱大驚!連忙阻止:“殿下不用!我自己捶捶就好……”
蕭宸軒卻不理她,只是輕重正好地幫她捏腿。捏完大腿,又將許菱的雙腳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幫她捏小腿。
許菱被他捏得愈覺痠麻,那手又時不時揉過她的大腿內側,許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偏偏蕭宸軒臉上表情很淡然,絲毫看不出半點雜念,彷彿他真的只是在幫她按摩活血。
許菱被這副反常的景象雷得外焦裡嫩,即尷尬又緊張:“殿下,好了,好了,不麻了……”
蕭宸軒看向她,忽然伸手揉揉她的頭髮,微微一笑:“怎麼總是這麼怕我?”
許菱張口結舌,完全不適應他這話題的轉換,更不知該如何回答。所幸,蕭宸軒並未糾纏這個問題,而是放下許菱的腿,起身出了車廂。許菱也下車,這才發現他們在山中的一座寺廟裡。蕭劍去放馬車,蕭宸軒淡淡道:“陪我走走。”說罷,自顧自的踱步前行。
時已五月,京城早有些熱氣,但這寺廟卻較為涼爽。兩人出了寺廟後院,來到了一條山間小道。許菱看去,入目即是夏日獨有的蓬勃綠意,以及青石板磚上點點滴滴的陽光,又聽見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間或夾著鳥叫和蟬鳴。若不是前面有個蕭宸軒,這實在該是個宜人的初夏。
蕭宸軒一言不發,拾階而行。許菱跟在後面,心中七上八下。蕭宸軒今日的行為簡直堪稱離奇,她設想了許多種可能,卻始終無法得出推斷。
兩人就這麼走了半個時辰,到了山頂。又一前一後在懸崖邊杵了將近一個時辰。許菱想不出原因,索性再不去想,就這麼吹吹風看看景想想事,倒也愜意。
日已偏西。蕭宸軒看著盡入眼底的京城,終是開口說話了:“夏菡喜歡寺廟。她性子太淡,喜歡佛法的禪意,生前常常來這裡,經常一呆就是一天。”
許菱眨眨眼:側妃夏菡的忌日是三月,可是那時蕭宸軒去了雍州。難道……今日是來補一個憑弔?
蕭宸軒卻又道:“我陪她來過幾次,那寺廟卻呆不住,每每都會躲來這裡。”
許菱不料他竟用了個“躲”字,正覺得新奇,又聽他道:“許菱,你看。”
許菱連忙望向他。就見蕭宸軒垂手而立,眼光平靜望著京城,望著遠山,望著……不知何處的地方。
蕭宸軒沉默許久,方緩緩開口道:“你看,江山大好。”
這種話,由蕭宸軒口中說出,本來應該是十二分的豪氣。可許菱卻分明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