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繁華落幕的感嘆。
許菱終是剋制不住,問:“殿下,你怎麼了?”
蕭宸軒沒有答話。許菱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到認定他不會告訴自己時,蕭宸軒卻淡淡道:“父皇削了我所有的職權。”
許菱大驚!話便脫口而出:“怎麼可能?!你做了什麼?聖上會這麼對你?”
蕭宸軒看了許菱一眼,似是覺得她的反應甚大,輕輕一笑:“我害死了一個人,便是此次對抗大金的謝老將軍。”
許菱傻傻張嘴。她真不知道該震驚什麼:是震驚蕭宸軒害死了謝老將軍?還是震驚他將這種事情,如此直白的告訴了自己。
蕭宸軒收了笑,復又眺望遠方,帶著種淡然的豁達道:“可我不後悔。”
許菱總算回神,胡亂拿了蕭浩瑞的話來答他:“殿下自然無需後悔。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王者之路,怎能沒有白骨堆積……”
蕭宸軒失笑搖頭:“你都從哪聽來的。”
微風拂過,吹動蕭宸軒的衣角,許菱竟然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幾分超脫之意。蕭宸軒眼中有了些神采:“我承認,謝將軍死後,我的一番排程,的確大有私心。但我的初衷並非你們想象得那麼不堪。”
“父皇想要與大金和談,他說內憂外患,不可戰。可那些糧食白白送給大金,對水災救濟就有利嗎?他沒了年輕時的那份銳意,可我大熙不差這份血氣。不若一戰,以揚國威!”
“大熙養育我三十年,我不可能在邊城戰況膠著的情況下,為了一己私利,傷害我的國家。謝老將軍鎮守邊疆多年,可人各有所長。他善守,不善攻,而我軍後給本就不足,拖延時間,對我軍不利。”
“孟弘宇多次提出要求主動出擊,他卻完全不予理睬,甚至斥責孟弘宇佔著有我撐腰,不聽他指揮,有意要削孟弘宇的權。”
蕭宸軒沒有再說下去,許菱卻懂了。蕭宸軒定是透過正當途徑做出過努力,可皇上固執,不肯換帥。蕭宸軒實在無法,為了戰局著想,這才授意孟弘宇除去謝老將軍。
蕭宸軒靜默許久,終是嘆息一聲:“罷了,便是我說,我授意孟弘宇害死謝老將軍,主要目的並不是那數十萬的兵權,也沒人會相信。”
許菱怔怔看他。她忽然想起蕭浩瑞讓她偷談判底價,想到他說他從來都是不擇手段。曾經她覺得,蕭宸軒與蕭浩瑞兩人,其實都有能力繼承皇位。但今日蕭宸軒的一番話,卻讓她看到了巨大的差距。
蕭宸軒脾氣差性子壞,囂張霸道,甚至有些暴虐。可他在享受凌駕於萬千人之上的特權時,也相應承擔他應盡的義務。他愛自己,但他更愛這個國家。蕭浩瑞卻愛自己甚過愛這個國家。
猶記雍州時,蕭宸軒曾經怒斥林盛:這筆錢你也敢動!當初許菱以為,蕭宸軒是怕被牽連,現下想來不盡然。林盛貪汙賑濟款銀,已經超過了蕭宸軒的原則底線。
想來,他對謝老將軍出手時,必定已經知道此舉弊端良多,也能夠料到將來若是東窗事發,他定要承受皇上的雷霆震怒。可他還是做了,而且他說,他不後悔。
因為他的目的達到了……孟弘宇沒有讓他失望,戰局轉好便是對他的肯定。可是,沒人知道這一切。他揹負了負國的罪名。
寂寞千秋事,得失寸心知!
一瞬間,許菱肅然起敬。她仰頭看向蕭宸軒道:“殿下,我信你!”
蕭宸軒有些意外,嘴角微翹道:“得,你自然信,女人以男人為天,便是我說地圓天方,你不也得信麼。”
聽了這話,許菱只覺眼前的人瞬間從天壇掉入人間,身上的光環頃刻消散。她黑線道:“不是地圓天方,也不是天圓地方。咱們生活的地方,是個圓球。”
蕭宸軒淡淡一笑:“什麼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