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在她身上塗滿綠色的染料,召集所有下人前來觀看。
蕭宸軒回來,便見著所有家丁圍在一起,沉默地站成一圈。他的女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跪在中間。蕭子衡坐在一邊的椅子裡看書,見了他,放下書本,笑眯眯迎上來,摟了他的胳膊,難得撒嬌道:“爹爹,等你吃晚飯呢。”
蕭宸軒這種有潔癖的人,自然不會再留著那個女子。他給了那女人一筆錢,便遣她出了府。那時蘭姨剛剛入府,知道這事。她也見過側妃的畫像,覺察許菱是個極大的威脅,但迫於蕭宸軒的威勢,不敢自己出手,是以想借蕭子衡之手,處理掉許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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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菱跪在院中。已是酉時末(19點),天色徹底暗了,許菱沒有棉衣禦寒,夜晚的寒風一吹,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凍得嘴唇青紫。
但蕭子衡仍在暴怒中。許菱權衡許久,終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安靜地跪在那裡。
她在賭,賭蕭子衡不是那麼容易被利用的人。這個孩子明顯少年老成,現在只是一時憤怒,但她相信,他終會想明白。
若是許菱知道蕭子衡曾經做過的事情,她絕對不敢這麼賭。現下,卻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蘭姨算漏了一著。她不知道的是,許菱已經與蕭子衡見過面了。而蕭子衡對這個畫畫時氣場異常溫柔,讓他覺得很是親切的女子很有好感,因此出手不如上次那般狠厲。
許菱耐心等待,咬牙撐住,一言不發。
半個時辰後,蕭子衡真出了書房。
他心中早就清楚,許菱是被人害了。她才剛進府幾天,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孃親的喜好妝扮?況且父王不在府中,她這麼打扮給誰看?再看她當時的反應,明顯是不知所以然。這是別的女人拿他當槍使,想要對付許菱呢。
可是止不住他會生氣。他很不喜歡蕭宸軒找來各式各樣長相類似孃親的女人進府。他的孃親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已經死了。讓他看見那些不倫不類的女人在他眼前晃,他會有種她們在糟蹋自己孃親的感覺。
蕭子衡看著許菱。這個女人又傻,又不懂保護自己。這點……倒和自己孃親很像。沒錯,傻。人人都說他的孃親溫柔善良,可是他覺得她傻,否則……怎會那麼早就去世。
許菱終於抬頭看他。蕭子衡默默回望。這人跪了這許久,凍得臉色慘白嘴唇青紫,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卻一句求情的話都不說。蕭子衡很想知道,如果自己不叫她起來,她是不是就會這麼一直跪下去?
卻見許菱虛弱一笑,帶著幾分縱容道:“小殿下,消氣了?”
蕭子衡一愣。自他孃親過後,就再沒有人這樣和他說話了。許菱明明只是個下人,卻用這種寵溺的口氣說話。他感覺很怪,但……這種感覺居然不壞。
許菱又試探著問:“那我可以起來了嗎?”說著,揉了揉自己的膝蓋,無奈笑道:“再跪下去,腿真要廢了。”
蕭子衡微微皺眉:“進來。”轉身進了書房。
許菱撐著地爬了起來,顫巍巍站了半天,這才抱緊身子,一瘸一拐進了房。
到了書房,許菱毫無形象地縮去了地爐邊,那模樣,就像恨不得把自己塞進爐子裡一般。
蕭子衡走到書桌邊,居然昂著下巴教育她:“讓你以後不長腦子。”
許菱也不甚介意,只自嘲一笑:“馬有失蹄。”
蕭子衡聽了,簡直想笑:“你的意思是,你本來還挺聰明瞭?”
許菱毫無愧色,點頭道:“那是自然。”
蕭子衡嗤道:“還真沒看出來。”
許菱歪頭看他:“小殿下,你若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只是,你不能再因為我的話,責罰我了。”
蕭子衡本不在意她到底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