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但是她強調不能責罰她,卻讓他有了些興趣。
蕭子衡抿著嘴看了許菱一會,一掀衣服下襬,在書桌後坐下:“說。”
許菱微微坐直了身子,開口道:“我知道,我長得像你的孃親。”
蕭子衡嗤之以鼻:“別人告訴你的。”
許菱居然點頭承認了:“可是,沒人告訴我時,我便知道了。原因嘛,我與殿下只有一面之緣,他卻上了心要將我帶進府,只可能是因為我的長相。府中的女人,大多都長得很像。再聯絡到殿下只娶過一個側妃,只有你一個孩子,自然可以得出推論。”
蕭子衡不置可否。
許菱抬手,嗅了嗅衣袖,繼續道:“我還知道,你孃親愛穿綠色衣裳,愛用這種薰香。但是,你討厭別人裝扮得和她一樣。這就是你剛剛生氣的原因。甚至,因為這種厭惡,你在府中大肆處理過某些人。”
蕭子衡輕哼一聲:能猜到這個,總算不是很蠢。
許菱挪了挪身子:“我還知道,宸王殿下因你幼年喪母,事情只要涉及到你的母妃,便對你格外縱容,所以才養成了你現在的性子。”
蕭子衡皺眉:“我現在什麼性子?”
許菱望向他,也不回答,只反問道:“你說呢?你覺得你的孃親,可會喜歡你今晚的模樣?”
蕭子衡瞳孔急劇收縮,手不自覺握拳,冷冷道:“就憑你,也配對我母妃評頭論足!”
許菱搖頭嘆氣道:“小殿下,你這口氣,真是和殿下一般樣。”
說著,靜靜回望蕭子衡:“我不說,那你便自己想想,你的孃親,是這般教導你為人處世的嗎?側妃死了已經五年,可就連剛進府下人,都知道她為人良善。若你的母妃還活著,今日可會看著你這般胡鬧?”
蕭子衡壓制著怒意,一字一句道:“我是胡鬧?”
許菱仔細打量蕭子衡。她忽然覺得,今天教育小屁孩這步棋,走得實在有些多餘,也實在有些冒險。遂見好就收:“聰明之人應當厚道,富貴之人應當寬容。小殿下,你佔了兩樣。我知道,很多事情,小殿下是不願去細想。若是偶爾能抽個時間‘三省吾身’,或許會更加成熟。”
她話說得很含糊,也不再帶攻擊性,蕭子衡倒不好和她翻臉了。兩人靜靜互望了片刻,蕭子衡終是撇開目光,喚道:“蕭凌,把衣服拿進來。”
蕭凌拿了堆衣服進房,放在了書桌上,又關門退了下去。
蕭子衡拍拍衣服,板著臉道:“扒了你那身皮,看著礙眼。”
許菱從地上爬起,上前一看,見到是女式的小襖,差點就要熱淚盈眶了。她抱起衣服,臉在上面蹭了幾下,激動道:“小殿下,你是好人啊!你就當我剛剛的話是放屁吧!”
蕭子衡不屑理她,直接拿了桌上的書繼續看。
許菱抱住衣服行了個禮:“小殿下,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走啦!”轉身就要走。
蕭子衡放下書,喝道:“回來!”
許菱轉頭看他:“小殿下,還有啥事?”
蕭子衡微微皺眉:“你不知道人家在害你麼!還打算回去,方便她再接再厲嗎?”
許菱嘆氣道:“我也沒辦法啊,誰叫你爹爹把我推了出來。”說著,嘿嘿笑了兩聲:“怎麼,小殿下擔心我?”
蕭子衡冷笑一聲:“我擔心你?!我只是討厭那個春蘭,算盤居然打到我頭上。若再給她機會把你弄死,我的顏面何在!我偏要護著你,看看她能怎麼動你!”
許菱心中一喜:這倒是意外收穫。若是蕭子衡要護她,她定是能安全度過這段時期了。而且,能呆在蕭子衡身邊,也算她細作生涯的一大進步。遂轉身,笑眯眯討好道:“小殿下!看我有眼無珠的,居然沒看出你如此善良的本